不要直视他们的眼睛。每个副本中都存在着一个污染源，他可能是一朵花，一棵树，一个人，甚至一段记忆。遮蔽视野的浓雾尽头，一座建筑正无声地伫立在那里。

“进。”秦非对着门那头道。他必须先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

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还有那个直播一开始就揍人的6号，估计是个暴力狂之类的角色。

1号柜台前，亚莉安正在一脸烦躁地收拾资料。

孙守义和徐阳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个墙角。或许当时在餐厅，想到要餐前祷告的人不止秦非一个。

秦非摊了摊手：“没什么，我去那里有点事情要办。”他虽然站在0号囚徒对面，心里想的却完全和0号没关系。

秦非恍若未觉，斜斜望向车窗外，微垂的眼睫在脸上落下一小片鸦青色的阴影。

他们怎么忘了这一出！

因此几人一路上都十分安静，几乎没有人开口说话。

而第六条中那句‘后果自负’的‘后果’。

黄昏半明半暗的光影中，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匐在桌案上。

薛惊奇被噎了一下，那张老好人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温和微笑以外的僵硬表情。啊不是？？他看见萧霄来了，咧开嘴，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泛黄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块一块细碎的肉屑。

“等等，所以现在到底是在走什么剧情？这个鬼婴NPC我以前从来没在0039号副本里见到过啊，主播是开启了什么新的剧情支线吗？”徐老爷子的藏品五花八门，徐阳舒为了当一个合格的骗子，将所有书都囫囵看了一遍，混了个一知半解，然后正式出山。片刻之后，秦非掌心凭空多出了一把小刀，是那把他放在随身空间里的刀。

一行人就此离开大巴，踏上回程的村道。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秦非一面走一面打量着道路两旁的屋子，不出意外地在每一间房屋门口都看见了白色的纸钱串。……果然。

鬼火一愣。

……还好。秦飞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字。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工作，更没有人能不讨厌自己的同事和客户。

在听到这个名字时，艾拉十分明显地恍了恍神。

面色青白的小鬼穿着一身可爱的绒绒衣在地上拱来拱去, 已经把自己浑身上下造得不成样子了。

哪像他们的漂亮老婆，手段一套一套的，把副本和NPC都玩得团团转。他难道不怕死吗？床下铺了张摇粒绒地毯，上面勾着可爱的图案，写了八个大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门外，黛拉修女在和秦非道别后，将随身携带的钥匙串交给了秦非。他拍起马屁来丝毫不嘴软，说出口的话一句比一句黏糊，恶心得光幕这头的萧霄和光幕那头的观众齐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他发现了盲点！”

双马尾的眼神却闪了闪。“你好，王明明，我想请教你一下，请问这个小区里最近有什么怪事发生吗？”昏暗的光线使得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廊道狭长而幽寂，祠堂的内部结构复杂，分岔路数之不尽，过道与过道错综地盘亘在一起，像一张张黏腻的蛛网。

“不行了呀。”这挂坠的工艺做得十分精致，摸起来像是金子的，圣母抱婴的最中间还镶嵌着一颗透明的、像是琉璃珠般的小东西。无处可逃。

“很多很多，数之不尽。”

7月1日起，本社区将迎来一个人数为28人、为期一个月的外省旅行团接待任务，现在社区内部招募志愿者。“咚——”从16号到19号，四个人，不可能不约而同地选择摆烂不去做任务。

说话间，他已拉着萧霄钻进了门里。“规则已经说过，玩家减少是正常现象，但规则设置了一个人数的最低阈值，6人。”秦非抬起头来。然而众人想象中的流血事件并未发生，下一瞬，刀疤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以己度人罢了。”“所以。”凌娜迟疑着开口，“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到底算是活着，还是……？”

但饶是如此，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谈永哆嗦着，缓缓转过头去。和导游比起来，这个丑模丑样的小东西竟然还挺友善。

告解厅算是彻彻底底的报废了。鞋底都快跑出火星子了！仅仅只是看一眼，便能让人心下微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