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自语。他一步一步走进玩家们，眼中不带丝毫悲悯，看向秦非的眼神，就像看见了放在案板上的猪肉。

他摆了摆手，示意修女不要再插嘴。刀疤却并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十分不耐烦地道：“别废话。”

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可他偏偏在那里抖！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三，二，一。

没有岔路，没有出口，什么也没有。折下柳枝后不久凌娜便遇见了程松二人，雾气依旧没有退散，三人误打误撞之下勉强摸索出了出去的路，这才成功回到义庄。

噗嗤一声。NPC靠不住，只能靠玩家。

很明显，徐阳舒就是那个潜藏在一众玩家当中的NPC。“如果不小心看到神像的左眼，请在午夜十二点时去往村内东北角山坡，用当日新折的杨柳枝抽打自己三下。”眼前的一切就像周日公园里孩子们吹出的彩色肥皂泡泡，轻轻伸手一戳就会破了似的。

至于这张地图究竟有什么具体作用, 程松暂时还不知道，但, 他可以确定，这张图在最后通关时能够帮助到他。

就在秦非走进电梯间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系统提示在所有玩家脑内响起。“秦、你、你你你……”

秦非调出钢管，一把拉开门。其实秦非只是在一种十分平静的状态下，说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与批判意味的话，可落在谈永耳中，却毫无疑问成了嘲讽。

“有人来了，我听见了。”反正，他们连抡着大斧头的狂野壮汉0号囚徒都见识过了。四个字自青年舌尖轻轻滚落。

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

总之，他死了。那人顶着一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面孔，额头上有两个尖而细长的犄角。

……除了靠曾经在副本中组过队的其他玩家来进行一些十分语焉不详的口耳相传之外。

“都说了，你不怎么帅气。”青年咬着下唇，抛给镜中那人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僵尸们长长的獠牙裸露在嘴边，尖锐的指甲即使被雾气遮掩都难掩其杀伤力，毫无疑问，假如被抓住，下场一定十分凄惨。这条巷子在中心城门外，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边，到处都是苍蝇蚊子，平时根本没人愿意过来。

和外面的教堂一样, 休息区同样窗明几净。萧霄的眼睛倏地瞪大了：“这，这不好吧？”

秦非将眼前的一幕看在眼里，不由得眯了眯眼。

这一点从直播刚刚开始时，秦非在教堂中问出那句“圣子一定会存在吗”的时候，似乎就已经有了表现。祂看不见的地方又在何处？

再往下看，秦非终于看到了那个来之不易的荣誉勋章。秦非挑眉，他原本还以为这个世界里所有的npc都像导游一样难攻略。

直到那根长绳毫无预兆地缠上三途的肩膀！萧霄从来没有想过，在副本中，竟然真的会有秦非这样，在危急关头舍己救人的人。一股剧烈的吸力忽然从前方大开着的门内席卷而来，四名玩家扎堆站在门口，秦非既不是位置最靠前的也不是最靠后的，可不知为何，那股吸力就是无比精准地认定了秦非。

他的脸色胀红，嗓音中发出破风箱一般嗬嗬的杂音。安安老师：“……”

他坐在那里，透过布帘的缝隙看向外面。光幕正中，黑发青年浑身浴血，却依旧平静，清秀的面庞沾染上血渍，白皙的肌肤与猩红的血产生强烈的视觉碰撞，像是坠落魔窟后受伤的天使，令人难以自持地涌起怜惜之意。死相还如此凄惨、如此引人注目。

门的背后，出现一张众人并不陌生的脸。这个他还不至于忘记。这种毫无头绪的事。

墙边摆着桌子和柜子，上面放着各种婴儿玩具和柔软的小衣服，墙面上还张贴着孩童认字用的拼音和画报，色彩鲜亮，图片温馨。秦非要去做什么是他自己的事。

12374分。

“对了。”秦非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如果我想申请递交新的副本线索，应该去哪里呢？”游廊里那么危险, 别人都在使劲向外跑, 只是苦于找不到出口。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泽表面，滚烫的液体迸溅至皮肤上，带来星星点点焯热的疼痛。

萧霄想起自己以前来大厅办理业务时，受到的五花八门的冷落，只觉得玄幻之神又一次无情地降临在了他的头顶。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扇银白色的大门。他在十万火急中，从牙缝间挤出这样一句话。总而言之，无论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自此以后，对蝴蝶言听计从，将他的每一句话奉为圭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