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舒一愣。在整座教堂中，这个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许正是潜藏着最多线索的地方。24号是副人格之一，在医生的记录本中写到：

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鬼婴不断摇晃着脑袋，那张明黄色的符纸粘在它的头上，随着它晃动的幅度一起摇晃着，却始终没有掉落下来。但……“你能不能过来一下？”

说来也奇怪，他弯腰捡东西花去的时间，里外不超过5秒，可一直萦绕在他耳畔的秦非的脚步声却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了无痕迹。萧霄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一看就攻击性极强的鬼物，竟然还能心平气和地和玩家交流。他是做了什么，能把蝴蝶吓成那样？

反正他年纪大了，脑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个阵营，也派不上任何用场。门上污浊遍布，隐约可以看见一些辨不出意图的涂鸦，被红棕色的锈渍遮挡，不见全貌。但，油锅里的那颗头，显然属于玩家。

众人：“……”如果是这样，那徐家爷爷还将书留在祖宅干嘛呢，直接一起带走不就好了。之所以一直没有升级，仅仅只是为了刷技能熟练度而已，大概在大半年以前，他和蝴蝶在副本中相遇过一次。

……鬼婴不知感受到了什么，坐在秦非肩上兴奋地啊啊直叫。她死了。

一边起一边还忍不住感叹：“这个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欢待在卧室里？”秦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擦过刀疤的脸，而后蹙着眉开口道：“昨晚倒计时结束的瞬间，我们忽然发现，你们全都不见了。”王顺就算是死了也依旧没能恢复正常，那滴血晶莹透亮得不像话，就像一滴暗红色的油。

她狐疑地看向秦非的眼睛。听完秦非这句话后，鬼女明显一愣：“那么多人？有多少人？”话未说完，她突然瞳孔一缩。

“你说告解厅被血修女毁了，是指被她们用电锯破坏了吗？”

完全没有地方可躲。怪不得。

在规则世界中，玩家们若是想要在直播正式开始前提前得到副本线索，需要付出很重的代价。三途忿忿地扭头，却见鬼火抱头蹲在一边，整个人看上去都快要和地板融为一体了。

死状不可谓不惨烈。他伸手，将床上那具尸体的脸从血中翻了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探了探他脖颈和手腕处的脉搏。

墙壁和地面都开始发生剧烈的震颤，壁柜里的医疗器械叮叮咚咚地落在地上。

她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没法下手杀他。

那显然是一大群玩家，因为秦非在人群中看见了不止一个熟面孔。

……他信了！7号金发男子迷茫地发问：“还能退出选拔吗？”

“是吗？那我再看看吧，我刚才差点就走了。”

“这里人少，你这样穿不引人注目，可一会儿到了服务大厅，恐怕一进门就会被人发现吧？”萧霄有点头大。

他们能沉得住气。那要不就四角游戏吧？孙守义用眼神向秦非示意。

只是刚才碍于导游摄人的神色，别的玩家都没敢上前来，如今导游离开，刀疤在第一时间亮出了他的天赋武器匕首，明晃晃的刀尖直指秦非面门。

倒是那个大爷，连路牌都没看，也不问人，一门心思往前冲，只给众人留下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反光的油漆在顶灯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边走了两步，忽然发现一个十分奇怪的细节。秦非扬了扬眉。

辽远的天空另一头，不知名的鸟类不断发出悲鸣，地表的泥土是黑色的，十分蓬松，踩上去会微微下陷，就像刚刚被犁耙犁过的田地。

然而，就在下一瞬。纸条像是被什么人用水浸泡过似的，上面的字迹晕散开来，形状非常难辨认。

那火烧屁股的模样，看得才刚逃回囚室里的16号玩家一头雾水。人群的结构开始振动，秦非从台上往下看可以清晰的发现，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开始逆着人流往外挤视图，提前其他人一步离开这个地方。

秦非揉揉手腕，续足了力道，猛地一抬手！光幕上，身处圣洁教堂中的白衣青年正缓缓睁开双眼。而身为话题主角的秦非却一路都很沉默。

凌娜二十来岁，和另一个一看就还是学生模样的刘思思比起来，言谈举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着打扮也很精致，在进入副本之前应该是个公司白领。

“刚才我们本来想跟着前面那个NPC一起进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拦在外面了。”

“你，我，所有规则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发生什么了？”说话的是孙守义。“没劲呀，今天开启的体验世界都好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