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霄想看又不敢看，缩在帘子后面向外偷瞄。

“然后，每一次。”各个级别的直播大厅中热闹非凡，欢呼的，喝倒彩的，抱怨自己正在看的视角无聊的，说什么的都有。就着灵烛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阶梯。

头顶，天光已经大亮，可神龛与石像却并没有如同前几天那样被转移进一屋中，玩家们这一路走来都不怎么敢抬眼往两边看。考他圣经里的第一句话，就好像考人四六级单词的时候，问别人：abandon怎么拼？萧霄伸手，轻轻肘了秦非一下，用气音悄声道：“你看，那边有人过来了。”

但毫无疑问，他的身手配不上他的天赋。这一觉便睡了近两个小时。

既然早死晚死都得死，那当然是能多活一分钟就是一分钟。

——说出口的话也非常不像样子。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

女鬼被打击到了，但女鬼不是随意放弃的那种鬼。秦非摸了摸鼻子，顺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小路向前走去。

“欢迎大家来到圣婴院。”

虽然他已经料到，在直播镜头背后的那个世界中，观众恐怕大概率不会是人类。

走廊一端，办公室的门依旧敞开着。秦非已经了解情况了。“主播好牛，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有时候我都会庆幸还好我是观众。”

直播大厅里的灵体们仍处在恍惚当中。

“该说不说，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灵体饶有兴致地抬手摩梭着下巴。

有人双目放光地盯着秦非，就像见到猎物的野兽。

“好没劲啊，我第一次看这个副本，唉，还以为刚才会有一杀呢。”他怎么这么不信呢！

“那个NPC说，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来村里游玩。”这一切都是副本的阴谋！

副本是他为数不多能接触到污染源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完了完了完了，那个鬼女怎么暗算我们！我们明明只在那扇门里待了两个小时，出来竟然就是两天了！”

“有……”什么？

却发现那张纸不知何时已经在墙上自燃了起来，如今早已被烧的只剩下一个小小的角，随着他的视线投射过去，就连那一角也化作了飞灰，落得满地都是。难道，萧霄说的是真的？秦非：……

下面是一行标红加粗的字。他只需要等19号给出手势以后，冲进房间帮忙把6号按住就可以了。

虽然相处时间还不足五分钟，但秦非已然下意识地职业病发作，从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默默分析起了鬼女的性格、心理和行为逻辑。

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

这小东西是可以攻略的。值得吐槽的点太多,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入手，最终讷讷道：“啊，你要找污染源啊……可是, 呃, 这该怎么去找啊？”有秦非领头，总算又有几个人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还有人跪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她的脾气不好，但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人，不会在天平明显不对等时，还不自量力地挑衅对方。“他们看起来好像我们前几天，在村口看见的那个……”林业用几不可闻的气声说着，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

……

这分明，就是守阴村中随处可见的那尊神像！秦非想拉他，但已经来不及了。光幕对面，只留一群低阶灵体们议论纷纷。

可他并没有摔倒，每一次都能以惊人的角度重新回到原本的位置，然后继续摇晃。

“从我决定成为一名传教士的那天起, 我就已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仁慈的主, 并将神圣的婚姻摒除在了我的人生规划之外。”

那他一定不会跟着19号他们一起，跑去招惹什么6号！但现在，这门已经非开不可了。

矮墩墩的小东西跌跌撞撞向鬼女跑了过去, 一头冲进对方的怀里。万一都不是该怎么办？假如那计划不能成功生效, 她也不会因此而去做一些诸如“扰乱12号的行动”这类卑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