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飞溅的水珠洒落在船上, 又引起一片尖叫。祂一直在沉睡，像一片躺在幽深海底的碎玻璃，没有丝毫攻击性。还能有命呼吸新鲜空气真是太好了！

“怎么回事？！”爬的比较慢所以还在上面的丁立和段南心惊胆战。但，秦非却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停在坑底的，何止一只复眼翅蛾。“老三在这栋楼4楼发现了重要线索，请大人上楼查看。”

直播间里，观众们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包括鬼火几人在内，六个穿着保安服的玩家却当即露出欣喜的神色。又是1500积分被从账户中划去。

“假如我答应帮忙的话，你能给我什么好处呢？”乌蒙先是怔了怔，很快，他的神情变得恍惚。“快来跟我说：谢谢菩萨！”

他小口小口地急速喘息着，双眼毫无焦距地在各个玩家间游走。越来越多的灵体出言嘲讽。系统外观的模拟很全面，现在，他就连说话声音都像小女孩一样软软糯糯。

乌蒙挥起长刀劈砍着飞蛾，无数飞蛾被击落在地上，随即又有更多，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被问话的灵体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那种失去支撑的感觉，令青年的心脏蓦地漏跳了一拍。一楼的玩家开始惊慌：“快点关门！”说实话，他刚才都有点绝望了，只是硬拼着一口气，总觉得不努力到死前最后一秒就有些不甘心。

以上种种混杂在一起，交织出一种对人类的呼吸系统极为不友善的难闻气息。

总的来说，有这种队友真的很省心。“咔哒”一声，身后响起落锁声。有些灵体刚才还在阴谋论着，寻思着游戏大概不会这样简单。

一线黑尘烟雾中，怪物们的身影隐约出现。是深坑下有东西正在窥视他们！不知为何，蝴蝶总觉得有股十分微妙的危机感。

污染源？

青年的声线清越柔和，说话声调不疾不徐，似乎拥有着一种能够抚平人心中焦躁的魔力。

这些伤全是由他自己亲手造成的。就在亚莉安猜测秦非是为何而来的时候，休息室外的服务大厅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迸发起一阵喧嚣。

普通人在这种绝境下很容易被吓得不知所措，但身为高阶玩家，从千经百战中磨练出的经验，让众人以最快速度反应了过来。头顶又传来了哐哐的震荡声，秦非仰头望了一眼，然后道：跑了？

玩家们踩在雪地里，几乎寸步难行。“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颜色的积木？”秦非试探着问道。脚下踩的是石头，眼睛看到的也是石头。

“那个鬼已经盯住她了，不会放过她的。”攥着衣角的手指又用了点力，好像生怕秦非会跑掉似的。哈德赛先生默默盯着秦非看了一会儿。

他出的也是剪刀。

以前的死者都没能活到通关条件浮出水面的时候。

蝴蝶既然已经主动停下了，那余阿婆总也该意思意思跟着一起停下，多少听他说两句话。秦非购买外观只是为了遮脸，自然能省就省。“反正我们站在门外，就能看清里面的状况。”

离得远，秦非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什么，反正就见他们头顶的进度条噌噌噌往前涨，没过多久就都满格，变成了小骷髅。丁立：“……”地面上有着明显的积雪被清扫过的痕迹，木柴和几个背包凌乱地散落在地面上。

孔思明听不懂什么是“污染”。

而此时此刻，除了自身安危，他们更关心的，则是秦非能否逃过这一劫。可偏偏尸体里的血管冻住了。

秦非不肯定也不否定：“反正你放心就行。”

当整扇门都被秦非刷成了黑色以后，他取出了那个从五金店买来的铜牌。下山的路断了。玩家们紧紧盯着各处，九点过，众人的视线猛然一晃。

弥羊觉得自己不应该继续当精神类盗贼，他应该去当预言系玩家。能当秦非粉丝的灵体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受气包，一言不合直接骂了回去。或许对明天白天的指认将会很有利。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这把刀和商业街里那家羊肉粉店老板，在后厨放着的砍骨刀十分相像。出问题的是他们自己。秦非懒得和这个笨蛋解释，即使是假信息，依旧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谁是鬼已经一目了然。

短短十分钟，蝴蝶的队伍已经在这条路上来回两趟了。阿惠和队内另一个名叫谷梁的男玩家一起研究着那张破损的地图，那是他们刚才从隔壁黎明小队那里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