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腰，这腿，这皮肤……”

那个身穿清朝官服的身影依旧维系着方才的动作，不断地、不断地前后摇晃着。秦非怀疑，这个人多少有点表演型人格。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他抬起手指摸了摸下巴：“唔，我想，最后你们一定还是去了祠堂吧。”此时的秦非还并不明白，所谓的“突发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坚持。一分钟过去了。原来这不是一个毫无缘由的必死副本。

它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能够联想的涵义，也并不是在打手语，秦非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提议道：“你会写字吗？”“但是他到底为什么不停讨好导游？”

“下次有机会的话，我给你介绍一家美甲怎么样？”青年笑意轻柔，“我觉得猫眼的款式就很适合你。”“出什么事了吗？”青年轻声发问，眉心困扰地蹙起，神色间却并不见慌乱。好几个玩家将头扭了过去。

不知为何，虽然他和污染源一共才只见过亮面，但他在面对祂时却总能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面前那人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萧霄连忙跟上，两人将脚步放得极轻极缓，犹如两只夜行动物，悄无声息地来到门后。

凌娜浑身一僵，似有若无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大家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看着堕落的神父认真清理着自己的手指。但凡对弥羊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弥羊性格恶劣，简单点来说就是混邪乐子人，你永远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安分。一人一鬼就这样，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暗世界里走动起来。

和他们这种刚从中心城最最底层爬上来的小主播全然不可同日而语，中间几乎隔着天堑。也更好忽悠。秦非向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竖起手指示意萧霄轻声。

林业眼睛都瞪圆了：“这……会不会太冒险了？”程松心中一动。……

玩家们通过直播获取积分，当积分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自动升级至下一个世界。这次直播前，他也难得一见地狠心挥霍了一次，换来了一条副本线索。“不要和他们说话。”

自从刀疤被程松收编以后，剩下那几人便隐隐有了以谈永为先的意思。按月份死去的六个村民。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玩家们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来。

“那一年，我乘坐渡轮去了神秘的东方。”刚才他会愿意在告解厅前向神父忏悔，纯粹是因为，他觉得，这是副本中的一个环节。只是这个“因”具体是什么，目前他还不清楚而已。

“不不不不。”出乎众人的预料，徐阳舒听了秦非的话后非但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动，反而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那是一座教堂。

来到这个副本后，8号抽中的角色是一个同性恋者。村长：“……”“……靠，真的太不要脸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爱拍马屁的人。”

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玩家们尖叫着、怒吼着，更多的则是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丝毫多余的声音，在偌大的迷宫间毫无目的性地拔足狂奔。

台词也太中二了，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此刻他正蹲在活动区墙角的高大立式挂钟旁边，手边的地面上摊开着一张被揉皱后又展开的纸条。

567号三个人肯定会回到教堂，再次尝试进入告解厅忏悔。三途和鬼火也跟着坐了过去，四个人将桌子占满。“成功。”

反而很有可能，会成为需要三途和鬼火来“控制”的其中一员。自此以后，对蝴蝶言听计从，将他的每一句话奉为圭臬。

萧霄晕头转向地看着那玩家跑进一间房间，这才骤然惊觉，他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里世界。利爪划破衣物，就像尖刀刺进豆腐那样轻易，肩膀下的皮肉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萧霄迟疑地呢喃道。

唯独秦非，静静站在一旁，神色清冷得像是一个局外人。NPC的声音突然变了个调。“笃—笃—笃——”

不出意外的话，副本主线近在眼前。

青年眉目微敛，语气轻柔而缱绻，不像是在给恐怖直播的观众们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间随意的闲谈：

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不得不说，秦非为自己捏造的身份在黛拉修女这里实在过于好用，修女如今对秦非完全知无不言，一应要求尽数满足。

这桩桩件件的诡事像是一张密密编织的大网，将所有人包裹其中。

他竟然还带了个尾巴！

“你、你你……”他被惊得有些失语。这一听就很像罪孽的根源，非常值得忏悔的样子。

“报警，我要报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这里有个人用他聪明的脑子对我进行人格侮辱。”他们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反倒将门赌死了。萧霄眨眨眼, 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写满清澈的愚蠢：“现在不能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