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那之前，他折断神父的手、说出各种不敬神明的话、还不断用谎言欺骗别人。

而还有几个人。

他们谈论的时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识地向着祠堂所在的方向张望。“这次说什么也得是bug吧！”秦非不甚在意地眨眨眼：“那就行。

他没有里人格，也没有阴暗面。

秦非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伸手，从怀中拽出来一枚吊坠。“天哪，我快要气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点发现这些苔藓的秘密就好了。”车上的乘客在这一瞬间分成了两个阵营，一部分人警惕而饶有兴味地抱臂观望，另一部分则面带不忍地扭开了脸。

有些人当即便起了旁的心思，几簇视线在空气中触碰，很快，他们便凑在一起，窸窸窣窣嘀咕了起来。不就是一块板砖，至于吓成这样吗？？“到了，传教士先生。”

雾气遮蔽人的视线，按照原本的可见度，他们在义庄应该根本看不见祠堂的所在才对。他的腹部被用利器划出了一道巨大的伤口，几乎将他的身体直直剖成了两半，内脏与碎肉飞得遍地都是，鲜血将附近几米之内的地板都浸染成了一片猩红。

身上的鬼音被姐姐颠的东倒西歪，反手抱住了她的腰。而离开祠堂以后，秦非就再也没能从脑海中搜寻到徐阳舒的任何痕迹。他的直播间人数方才发生了小规模的波动，应该是有一小波人切视角，跑去外面瞧热闹了。

别的NPC都没动，这种情况下，秦非跟着一起去显然不太合适。

这是那个一开始和司机打过照面的壮汉，从驾驶座旁离开后，他就一直是现在这个状态，浑身颤抖，额头冷汗直冒，一副吓破胆了的模样。秦非挑起半边眉梢, 诧异地看着林业。

刀疤在现实世界中是个法外狂徒，行事暴虐张狂，犯事后潜逃近十年，在一次黑道火拼中意外进入了这场直播。0号囚徒上午追杀他和2号时，身上还没有那些鞭痕和烙铁烫伤的痕迹。

“我们园区的设施全都是半年前才翻新过的呢。”

但据林业所知, 已经到处都是正在讨论这件事的人。大多数污染源都会出现在副本世界最核心的危险区域，或是副本临近结束的那个节点，玩家们避之唯恐不及。

毕竟，鬼女跟他们说过，这个村里早就一个活人也没有了。萧霄茫然地眨眨眼：“啊……我、我……”

视野中的场景逐渐模糊起来，红与黑在眼前交错，秦非半跪在地面上，四周包抄的尸鬼越来越近。“……唔，或许有人成功过。”

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虽然大家只在他家待了10来分钟，但秦非依旧可以确定，他家绝对没有藏着什么尸体。

果然，他左手侧的车窗被打开了一条小缝。

程松瞥了那边一眼，言简意赅地回答：“污染。”那个浑身金光的灵体今天又来了。

可如果他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他又为什么要杀了8号呢？炼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来要耗费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用活人炼尸，却只需要将活人的身上的生气掩盖起来，仅仅需要三个时辰就够了。

剧烈的闷痛从头顶传来，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一路滑了下来，落进眼睛里，将8号的视野晕染成一片猩红。

这种感觉和秦非在乱葬岗被尸鬼追逐时不尽相同，秦飞的第六感告诉他，鬼女完全没有使出全力。虽然可怜的道长现在傻了，却也还没傻到将秦非准备去消灭污染源的事给直接抖出来的地步。骤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凛，只有秦非神色如常，程松走在秦非身侧，见状不由得眼带深思地望向了他。

秦非适时地调出弹幕界面，他看见了空气中不断飘飞的文字，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赧的青涩笑容：大佬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在惋惜自己为眼前这个低级副本所浪费的时间：“但他们肯定什么也找不出来。”漆黑的雾色中，一个轮廓模糊的人影站在车门外，手里攥着一只老旧的电子喇叭，喇叭中循环播放着相同的内容。

他是在重复神父在里世界时对他说过的话。不时有人尝试着和他搭话，但他一概不理，仅用微笑回应。那个浑身金光的灵体今天又来了。

剩下三人一个先上，另外两个提前埋伏好偷袭。秦非姿势优雅地伸手，抽出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好像他不是刚唆完一碗浆糊一样的炒肝，而是吃了一顿人均2800元的法式大餐。

在这样的注视下，秦非缓缓阖上了王明明家的门。秦非一惊，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冰冷的针尖已然扎进脖颈处的皮肤。囚徒们放风时虽然能够在游廊中随意地行走，但他们的脚上带着铁锁与镣铐。

所谓的“规则世界”，本质上就是一个个被污染了的世界。满满当当的六串，在夜风中轻轻碰撞，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窸窣响声。秦非眨了眨眼，默默退后半步。

“系统啊，赏他一条裤子穿吧，孩子的大腿根都露在外面了！”被人一刀割破了颈动脉。

可是……得先办法去和他们套套近乎才是。

片刻后，他困扰地皱眉：“没有啊。”异常刺鼻的血腥味中，他们诡笑着，缓缓转过身来。紧接着，观众们便听见秦非开口道：“我们可以再来结合一下第一条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