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对面说完，秦非啪嗒一下挂断了电话。虽然不知道鬼婴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儿园里，但能让它冒着大太阳从领域中出来，怎么想都不会是随随便便的小玩意。

林业思索片刻，写下又一个推测。但从外面的动静分辨, 它应该依旧没有离开，还恋恋不舍地徘徊在门口。薛惊奇却觉得有些不对。

没有人将这当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然还能怎么办？程松心中一动。

客厅中的夫妻还在看着他。大巴车上的广播曾经清楚的播报过，【湘西山路南行，请游客切勿独自行动】。一对身穿围裙的中年男女正手拿电锯与剁骨刀，站在那具死尸旁边。

她在秦非桌上捡起纸笔，一边思索一边记录着。“然后，主播就彻底完球了。”那个灵体的语调中有一丝无奈。“搞不懂他为什么能被挑选进入唱诗班。”

“你……”哒。有人跌跌撞撞地摸索，也有人没头苍蝇似的四处乱窜。

“什么？！！”

他开始回忆那老头的模样。

时间飞速流逝，已经过去了一半有余。萧霄作为目前“不对劲的玩家”当中最典型的一环，已然被秦非打上了重点观察对象的烙印。

那是萧霄的声音。任务很简单，只要顺着神父的要求来，就可以将任务顺利完成。

所有观众都认为，这次当然也该是一样的。

神父深深吸了口气。

土坡上，无数林立的阴影交错堆叠。

也不能问孙守义，那个老油子…呵。他问出了一句漂亮话，不知有没有赢得主的欢心，但首先赢得了修女的欢心。

话音未落，他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闹鬼？”怎么会有人死到临头还能如此淡定。

不过他们现在是在里世界。

修女脸上露出深深的笑容，冲他点了点头：——直播纯属娱乐，单纯热衷于主播色相的观众数量，绝对不比那些正紧张观望战局的观众少。小巷对面是F级生活区的侧门，距离大门的位置并不远，中间隔了一大堆排成阵列的垃圾桶，从侧门这里张望，甚至可以看到正门处的人头攒动。

尸体是不会说话的，现在，一切都由6号说了算。而1号同样也停下了动作。如此一来，秦非终于明白昨夜在乱葬岗时，鬼婴为何独独对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亲近姿态。

人类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却抄起桃木剑杀鬼。三途于是眼睁睁看着鬼火原地死而复生、像一只大型宠物犬一样冲到了秦非的身前。秦非的则是数字12。

他们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们，来对付其他那些心怀不轨的玩家。守阴村现在的祠堂很破旧，幻境中的祠堂却很新，真实的祠堂中大门上的那些后来填补的油漆、难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够与秦非在门后所见的一一对应上。有没看过圣婴院本的玩家听的心痒痒；“什么意思？听你们这么说，难道地牢场景以前就几乎没出现过吗？”

可还是太迟了。那是一张纯黑的木板床，上面随意铺着一些稻草和麻布，右边僵尸将头插回脖子上，宽大的衣摆一舞，将床板上的杂物尽数扫落。村长见祭台上有异常情况，快步走了上来：“出什么事了？”

那人很快自己憋不住了：“……你也是老玩家？”他打开弹幕界面，想要从观众的反应中寻求一点安慰，却被满屏“哈哈哈哈哈哈”彻底打入了抑郁的深渊。

手指修长, 骨节分明，就连指甲盖都是薄透莹润的粉白色。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他硬着头皮道：“不会吧。”

那种凌乱的程度，就像重症瘫痪病人复建一样，两条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认识，任谁看到他的走姿都会觉得他正在进行左右脑互搏。断断续续的一句话，却在直播间观众中掀起轩然大波。随着有节奏的铜铃声响，一股奇异的力量顺着雾气攀向秦非的身体。

鬼女的声音空灵，带着一种幽幽的回响，听得人毛骨悚然。

秦非抬头，目光落在这栋与左右两边完全没有区别的普通村屋上。玩家们无声地相互打量着，似乎想从其他人的反应中找出答案。在表里世界翻转之前，11号和萧霄一样，都正待在房间里。

秦非神色未变，眼底的笑意又深了几许。“你们……想知道什么？”这已经是孙守义经历的第三场直播了，F级世界中大多数都是刚进副本的新人，孙守义性格稳重，年纪又偏大，因此从第一次直播开始，就一直扮演着团队中比较核心的带头人。

三途咬了咬牙，终于合盘拖出：“进副本前，我们曾经在工会内部进行过一次研讨分析。”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成功吓到10号，但很显然，6号的反应要比10号快得多。“话说这个老头是干什么的啊，我以前怎么见都没见过。”

他们下午商谈时分明说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