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里，他已经又购入了三个电子闹钟，以及四个挂历。只是尸体也不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中死了多久，早就冻得梆硬，鬼婴一口下去差点没把它的小牙崩掉，委委屈屈地“呸”了一口，扭头爬回秦非肩上。

弥羊觉得，这个世界八成是疯了。

秦非皱着眉，观察起他所身处的这间房间。这精彩的一幕，令警戒线后方的NPC们集体欢呼起来。秦非打开弹幕，直播间的观众们正在进行狂欢。

瓦伦老头的双眼倏地瞪圆了！！污染源为戒指辩解：“这不是普通储物戒指。”

但，毫无疑问，这面镜子是不完整的。“好呀。”秦非完全没有意见，“那我去那边。”人数疯长，弹幕层出不穷。

弥羊记得他念中学的时候, 班上有一个长相特别漂亮的女同学, 就叫菲菲，当时班里有一大半男生都暗恋她。“这个洞看起来不像人挖的。”闻人道，他吸了吸鼻子，在雪洞内嗅到了熟悉的淡淡腥臭气。啤酒瓶底一般厚的眼镜下面，一双眼睛带着友好的打量与希冀，一副很想长长见识的模样。

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死者阵营的任务是什么。丝绸般柔软的黑暗将秦非包裹，他摊开掌心，那颗晶石静静躺在他的手中。

“别不是已经被冻死了吧……”有灵体不知天高地厚地口嗨。是鬼？

那拱门背后是一条贯通的走廊，站在玩家们现在的角度, 可以看见走廊两侧遍布着一扇扇五颜六色的门。砰！

秦非：“你们不知道？”“冉姐……”宋天就算再愚蠢也知道这里不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他又问了一遍，“要不我们先走吧？”

“他说那个羊肉粉店的老板看起来很奇怪，但实际上不是鬼。”“你看什么看？”

秦非在心中轻轻啧了一声。

秦非瞥了他一眼：“那就要问你了。”保安需要在夜间巡逻，是因为夜间社区内有鬼怪出没。

……

但事实上，即使没有黑晶戒，秦非也同样能自行寻找到目标地。

前几次每次指认完鬼之后，玩家都会被传送到一个一看就是任务空间的地方，但这次他们似乎仍停留在原地。木门上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船工操作间”五个大字。也就一个C级玩家，武力值一点没有，人却挑剔得要命，还特别爱指挥。

有玩家盘腿坐在地上，也有玩家弯腰靠边站着，九个人把并不宽敞的帐篷占的满满当当。既然上次，系统能将他和蝴蝶一起安排进R级对抗赛，那这次呢？

这就意味着他们不仅没法出去帮秦非的忙，还只能待在通风井里，等秦非回过头来营救。观众们议论纷纷。再加上走廊的沼泽化迹象越来越重，玩家们每往前一步，半条腿都会陷入地面中，因此更是寸步难行。

“……怎么，为什么会是这里啊？！”可怜的NPC孔思明第一个破防。实际上，薛惊奇本人也觉察到了问题所在。在这场明明应该有很大流量的R级直播赛中，他的直播间人数竟然和普通直播差不多。

“王明明同学。”火光四溢。她离开学校后在家呆着的那两个月里，发生了什么，让她变得那样古怪？

秦非懒得多说，不过见老虎实在好奇得难受，还是大发慈悲地提点了一句。老虎一脸无语。下一瞬，面前之人喉结微动。

但非常奇怪，弥羊这次完全没有表现出想要为自己争取的样子。秦非目光淡淡：“没事，我都记住了。”

虽然这样想好像很荒谬。

玩家们向前走了几百米，刁明翻滚的身影已经在视野尽头缩成了一个芝麻大的小点。契约生效后，两名玩家在当前副本中的一切行为均会受到契约约束，不可违背。

秦非在脑海中飞速过着这些信息，他仰面躺在地上，正努力尝试着睁开眼睛。防护泡泡的使用时效只有三分钟，弥羊抬手又砸了一个，在两个道具接替的短短几秒时间内，身上已经被溅满了粘稠的怪物体液和血。

……有点像人的肠子。B级直播大厅中，拍大腿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们根本不需要下。”老虎道，“别忘了，我们现在本身就是动物。”

瓶子里，一个形状奇异的生物正不要命般冲撞着围困住它的玻璃。黑发青年痛苦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虽然刚才玩家们的反应速度已然快到了极致，可七个人，要想爬上通风井，依旧是一件需要花费时间的事。

“嘶。”鬼火打了个寒颤。

“唉，没出息，这个主播胆子太小了，我要换一个人看。”

事实上，假如不是担心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会在秦非一个不注意时兽性大发，把他的小伙伴们拆得四分五裂，秦非甚至想邀请身旁的五人一起去他家避难。重新换上一身校服的秦非走到薛惊奇面前时，薛惊奇已经调整好了表情，中年人对着NPC露出和善的笑：“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