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弹幕里的老婆大军又沸腾了一波。秦非的状况实在算不上好, 时间还剩最后一分钟, 怎么看都是凶多吉少。

“是信号不好吗？”谈永站在原地，不自觉地吞了口唾沫，侧身，为孙守义让出一条通往义庄外的路来。直播结束了，而他们还活着！

秦非连连点头应和：“会的会的，一定一定。”

萧霄一怔。旅游大巴的广播规则第二条：“我很会打扫卫生的，不信你看，那张桌子我擦的多干净。”

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地板上的血迹早就干涸凝固成了黑色的块。守阴村中，所有的信息都是连贯的，都指向着相同的核心。

还没等玩家们想出什么所以然来，萧霄脸色蓦地一变：“我草，什么东西！”徐阳舒十分老实地摇头。薛惊奇道：“对，我个人认为，他的致死原因就是指认出了鬼。”

车厢最后一排，清隽优雅的青年双手交叠，清瘦的背脊挺直，纤长的睫毛微扬，显得整个人温和无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辆诡异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台上一般。

那道莫名其妙的声音还在继续，秦非耳畔嗡嗡作响，直到五秒倒计时结束，周围的浓雾骤然退散。秦非对黛拉修女在往期副本中的表现一无所知。秦非顺着导游所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他缓步行至镜子跟前。

秦非没有回应萧霄，几秒钟以前，那道电子合成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那也没办法，他分享信息本是好意，得到反效果什么的，实在怪不到他头上。

越往村子西南方向走，房屋越是稀疏，最后几乎成了一片空阔的空地。当时几乎所有的看守都出动，在走廊中四处乱窜，手忙脚乱之意尽显。

“别紧张。”秦非宽慰道。鸟嘴医生点头：“可以。”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个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过于无趣了。

“有命拿积分，也不一定有命撑到副本结束。”光幕对面，只留一群低阶灵体们议论纷纷。秦非轻轻蹙眉，清秀的脸上写满遗憾：“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

“哦哦哦这么快又开播啦，主播好敬业！”孙守义想起义庄门口的六串红色纸钱，神色复杂。可，他也并没有办法。

和怒视众人时使用的凶恶眼神不同，修女看向秦非时的眼神可以说得上是空前温柔。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样絮絮叨叨讲故事似的，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发生什么了？”说话的是孙守义。

“再说主播又不像我们一样能切视角，他根本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可是。

死亡如同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高悬于他们的头顶。心脏跳得发紧，肺部紧绷到快要爆炸，秦非紧咬牙关望着天空中悬浮的巨大倒计时——

他们的思路是对的。还好他们在看见规则之前没有贸然开口，否则，现在说不定已经有人倒霉了。很少有玩家会把珍贵的积分用来换这种东西。

判定忏悔是否有效的权利并不在神父身上，而是在系统、在那个看不见‘主’那里。他不是已经杀过人了吗。虽然那个魔鬼撒旦存在感不高，但也的的确确曾在直播镜头中出现过。

所以他们要播些什么？修女站在恢复如初的告解厅前，向秦非微微颔首。

无论如何，百分之负一万会不会有点太过火啊喂？！孙守义挥了挥手道。

秦非伸手接住。不知道程松和刀疤还在不在外面的院子里，为了保险起见，几人没有离开厢房。

上一次进红门，他从其中观察到了不少隐藏的信息点，这一次，或许也同样能有所收获。萧霄：“……嗨？”

都会使吊坠中的液体增多。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和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语气截然不同，态度竟然异乎寻常的好。但，即使去掉两个善良人格，以及秦非自己的人格，能拿到21分，也已经足足够用了。

随之而来的是修女如狮吼般的咆哮。“……”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可同样的，导游离开前留下的那份指南上，也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了，游客必须要在午夜前回到义庄休息。直播光幕另一侧的F级直播大厅中，秦非的反应激起了观众们的一片哗然。

那些零碎的、串联不起来的讯息，对于玩家最终的求生没有丝毫帮助。之后接连几天，萧霄都表现得像是一只惊弓之鸟，他禁止秦非外出，一日三餐都帮秦非带到房里来。接下来，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呢？

秦非向着门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竖起手指示意萧霄轻声。他将萧霄又向后扯远了些，随手抓起萧霄刚才坐的那把椅子上的靠枕。他的周末一直被补习和试卷堆满，偶尔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妈妈一起去小区对面的公园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