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舒于是又连滚带爬地爬回了先前那个角落。他的双眼飞速在房间内部扫视。但他那颗同样一百多年都没动过的脑子，此刻正勉强又艰难地运作着，告诫着右边僵尸：别去招惹眼前这个男人。

……但他现在竟然能够笔直地站起来。假如祂无所不知，那后面一条规则也就根本不可能成立了。“卧槽我好兴奋，这场面看着有点吓人呢怎么。”

假如规律需要从更宏观的角度查看才能够被发掘，那秦非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究了。“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

“我想和你们一起去”说话间，老人站起身来，走到另一侧窗边，抬手打开了窗户。

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这个也有人……

去1号和2号房间偷铺盖的重任，最终还是落在了鬼火头上。玩家们从寝室区的走廊汇集到了餐厅。在被拉入规则世界前的几十年的人生中，孙守义都一直是个坚定不移的无神论者，唯一的信仰就是社会主义。

萧霄道：“我不是说过吗？我在进副本以前就是个道士。”里面是卧室主人的照片。随着兰姆起身的动作，倍速播放的时间重回正轨。

他远远地打量着早餐铺子，又低头思索了片刻，从身后跟着的三个玩家里招来一个，同他低声耳语了几句。

那些盯着它看的眼神实在太热烈了，灵体战战兢兢地道：“每次，当主播们走到家门口的时候，那对夫妻就会突然暴起！”

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祂看不见的地方又在何处？

是的，舍己救人。他把告解厅的钥匙塞进秦非手里，然后转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钻。

每天面对源源不断的新人玩家，应付他们数不胜数的愚蠢无聊的问题，时不时还要面临被投诉的风险，亚莉安实在是烦透了。她又一次出言对眼前的人进行驱赶。

她扭曲自己的肢体，手脚共同着地，像加椰子一样在秦非旁边爬来爬去。他连眼神都不曾给秦非一个，脚下步速飞快，就这样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至最后——

“你说的没错，他们来了。”

这一块块低矮的墓碑完全不足以成为成年人的掩体，所有人只能拔足狂奔，在被一个鬼怪抓住之前, 冲到下一个鬼怪身边。副本对玩家总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对NPC也是一样。

这种吸引若是不带恶意，说出去都没有人会相信。——神父和修女并不都是圣人。但他和萧霄却没有。

那些人却这么快就已经找过来了。而且，他和鬼女你来我往地说了半天，对方虽然扬言要卖他面子，头顶的好感度却一点要继续上涨的趋势都没有。

“主播是想干嘛呀。”不得不说，直播间的观众确实是足够变态，还好秦非身处F级体验世界看不见弹幕，否则他只会觉得，自己对观众的变态程度还是没有清晰的认知。秦非像是无意识般抬起手，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挂坠。

他盯着前方不远处。其实也不用找。在坠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仅有一个念头：

林业眼角一抽。“你就不怕你真的把自己的队友杀了吗！”

时间飞速流逝，19点的钟声很快响起。但现在，他看着秦非，自己竟然都有些不确定了。女鬼：“……”

灵体说到这里，气得咯吱咯吱直咬牙。在心智健全、性情温和的NPC身上，这股吸引力是正向的，能够给秦非带来不少隐形的益处。“呃啊！”

“对不起，爸爸妈妈。”秦非向前轻轻迈动了一小步。她的脸色越来越灰败，身体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清楚。“缜密个屁，缜密的人会干出这么莽的事来？”

少女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袭红衣，肤色雪白，假如忽视她脸上斑驳的尸斑和眼框处不正常的猩红，一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秦非不无遗憾地向他耸了耸肩：“真可惜，我们也是一样呢。”跟着他死得更快啊！

直播画面中，修女已经转过身来。

诡异难安的气氛中，谈永紧咬牙关，双拳握紧、放松、又握紧……一声巨响，是人的身体砸在墙面上的声音。村长半挑着眉，一个接一个地将院中的棺盖揭开。

一跳一跳，随着他向前去。什么东西啊淦！！玩家指认鬼是鬼，并不需要确凿的证据。

秦非觉得自己的肺已经不是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破烂的气球、塑料袋，或是别的什么东西，反正随时都有灰飞烟灭的风险。

其实这场面也不过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已经被炼化成活尸的秦非完全感觉不到痛。假如让安全的生活将自己侵蚀，林业很可能再也没有勇气开启直播，直到全部的休息时间耗尽，被系统强制传送进副本。鬼火道：“姐，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