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鬼女终于再次开口。

除去蝴蝶和他的傀儡一共4人、玩家里那个明显不太喜欢他的挑刺男1人，还缺了的那个，应该就是平头新人了。秦非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半融化的沼泽表面，滚烫的液体迸溅至皮肤上，带来星星点点焯热的疼痛。墙壁和天花板开始掉渣，蛛网飞快地结在各个角落，不知从何处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从众人脚旁爬过。

圣婴有24名, 挂坠有24个, 圣经有24本，卧室有24间。

三途神色紧绷。

那天在E级生活区的路边，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边。那声响分明是2号和0号破门而入的声音，然而却没有了后续。不说别的，就说最简单的：点一根灵烛，凑到老板娘面前晃一晃，看看她的反应，这总可以吧？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那条规则是一条假规则吗？徐阳舒想得很简单：他是不会赶尸，但有人会。

但副本结束时，那些没有成为圣子的玩家究竟是可以随着圣子一起离开副本，还是会永远地被留在副本中。“我来就行。”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起之前在副本中，萧霄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不要听。

时间只剩最后十分钟，现在即使是用跑的，要赶在十二点前到村东都有些勉强。他还想再问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张口，跟在几人后面的林业忽然挤上前来。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在得知任平的死讯后，却都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这是玩家们第一次进入到村民的家中，虽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却昏暗如同午夜，空气潮湿像是随时能够滴水，狭小幽暗的空间冷得仿若冰窖。这张规则张贴在这里，已经是一个极为明显的提示：

但感叹的话刚说出口，忽然从旁挤上一个嬉皮笑脸的中年男人来。秦非却说，他决定去试试。有人员受伤吗……秦非的视线从这一行字上擦过。

在观众的眼中，这名玩家与一只蒸锅上的螃蟹、或是火堆里的蚂蚱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可以拿来找乐子的玩意儿。

“别跟着我了，自己找路去吧！”可如果他说的这些不是真的，他又为什么要杀了8号呢？

也不是完全排斥他。“进。”秦非对着门那头道。

“千万、千万不要睡着。”

秦非不动声色地将眼皮掀开一条缝，看见修女望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憎恶。“这么恐怖吗？”反正，只需要一台就足够让秦非四肢分家了。

虚伪。鬼手竟然用指甲在棺材上刻下了一行字。

义庄紫黑色的大门紧紧闭阖，檐角下，那几串血色纸钱依旧猩红刺眼。秦非没有回答, 安抚地笑了笑。

他向秦非解释起来：“善堂是黑羽工会——也就是整个规则世界中最大的工会的下属挂名工会之一，在F级体验世界和更高一级的E级世界中，善堂可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弥羊？

秦非皱眉追问道：“假如两个世界相互翻转，10分钟之内再翻回来还能起到作用吗？”那声音极轻，若是秦非耳朵不够好或是睡着了的话，肯定就会被忽略了。

萧霄因此对秦非佩服得要命。趁着0号囚徒拔斧头的不到两秒钟时间，秦非已然成功铤而走险，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险的死胡同。

要是不被卷入了这个倒霉的鬼副本，他高低也能弄个全运会冠军来当当吧。炼活尸共需耗时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能够窥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个人都喜闻乐见的。

“没位置了，你们去别家吧。”随着时间流逝，需要赶尸匠的人越来越少，光做这一门行当难以支撑家族的开销。

“难道那个大爷真的是弥羊……”林业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折腾了半晌。

只要黛拉修女办得到，以他在对方心目中那至高无上的“传教士先生”的地位, 她肯定会帮忙。里面是卧室主人的照片。

怪不得他一上榜，那么快就被人发现了。其实萧霄也算下过不少副本了，见过的玩家和NPC，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孩子秦非认识，正是不久前才见过的那个24号圣婴。他走出囚室，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走廊尽头的一扇门。

“儿子，快来。”是为了找回他丢失的面子。倘若现在他在这里，秦非就能让这个躲在匣子里的老神父好好尝一尝，满脸尸油的年轻男孩摸起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了……

凌娜浑身一僵，似有若无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