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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佬和那个女鬼聊了这么半天，也该谈到正事了吧。

“生死由命。”青年浅色薄唇微扬，语气淡淡道。

她臭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油腥气, 怀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亚莉安还沉浸在秦非账户里那个天文数字中，一时间有些晃神。她骇然回头，纤细的脖子已完全无法支撑头骨的重量。

秦非却看着那只手一闪而逝的方向，嘴角向上，慢慢勾了起来。三途听鬼火说着，不知怎么的，就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

秦非回头，回答道：“我在和他说话。”他急切地补充：“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想要什么，但你向主忏悔我的罪行，并不能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暖黄的光线忽然出现在秦非的视野尽头。多么令人激动！兰姆的神情怯懦，黑发柔软，瞳孔中藏满了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与抵触，就像一只被狼群咬伤后独自瑟缩在角落的小羊。

啪嗒，啪嗒。落在拐角处的那个“萧霄”耳中，就是秦非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欺骗的证据。右边僵尸怀里的脑袋听到这句话，只有眼白的眼睛迷茫地向上翻转着。

鬼婴盯着地上的符纸看了几秒钟，手脚并用着爬去将那纸片捡起来，又重新粘回到自己的脑门上。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房子里和鬼做游戏，怎么想怎么恐怖。

这个情节至此终结，秦非眼前的时空再次化作一片虚无的彩色碎片。迫于秦非的实力与程松的压制，他一直强忍着没有动手，如今终于找到一个正当理由，那张丑陋的脸庞闪过一抹计谋得逞的阴暗神色。顷刻间，地动山摇。

“我已经被训练出条件反射了，只要一看到主播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觉得浑身发毛。”

成为罪犯似乎已经不再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鬼女十分大方。他们会用金币兑换对直播有利的线索，再使用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尽可能将线索透露给主播，从而帮助他通关副本世界。

走廊上，20多名玩家终于回过神来。

紧接着，他便听见秦非说——没有用树枝拍打自己，却并没有死，也就是说林业违背了副本世界的规则，却没有受到惩罚。可是……

见鬼女忽然开始讲起副本背景，秦非神色一振。医生看上去不怎么喜欢0号的玩笑。

饶是如此，坚持留在原地的观众还是不在少数：那笑声中蕴藏着一种令人心惊肉跳癫狂。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他都有点担心，对方说着说着会把自己说断气。话题跳跃度太大，萧霄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

弹幕都快被秦非难得一见的呆滞神色萌疯了。

至于他们做了什么？那种凌乱的程度，就像重症瘫痪病人复建一样，两条腿歪得仿佛互相不认识，任谁看到他的走姿都会觉得他正在进行左右脑互搏。

人都有从众心理，看到别人都去，自己也会忍不住蠢蠢欲动。“没有呢。”他的语气恳切，略带迟疑，仿佛真的在认真思索着意见，却偏生什么也想不出来，“一切都很完美。”

新人第一场直播就打出了以前从没人玩出过的隐藏结局不说，还把副本里的小boss拐带走了。他之前还以为，起码要等他们先玩过几轮才会出现呢。

窗外，那些蹦跳着的僵尸们像是感受到了某种阻碍，在墙面前不甘心地伸手抓挠了片刻，终于转身跳开。当时有不少人脸上浮现出一闪而逝的怒色。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一下一下。

原来人在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可以这样倒霉。凌娜扯了扯萧霄的袖子：“别太着急。”可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他们就完全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老太太僵尸风情万种地给秦非抛了一个媚眼，虽然头顶“不可攻略”的字样，却毫不掩饰地表达着对秦非的偏爱：“我总是要给这个小哥几分面子的。”

阿尔茨海默症晚期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和导游一样震在原地的，还有身后的一众玩家们。

还包括你身旁每一个玩家。24号是副人格之一，在医生的记录本中写到：她看向鬼婴时神色和善，看向他们两人时则目露敌视，是因为鬼婴身上有着毋庸置疑的鬼气，他们两个却是两个大活人。

昏沉与黑暗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你可以说他冷漠，但实际上，他并不像刀疤那样冷血到全无善恶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