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没有给玩家们地图,几组人只得根据各自的感觉随意选定了方向,约定半小时后重新在村长办公室前碰头。直播大厅里,围观灵体们差点被这一幕笑死。
萧霄见此忙跟了上去, 也顾不上多问:“可以可以,我当然可以, 走,我们马上就走!”
房管处不像管理中心那样中午就下班,秦非不着急,干脆走过去,拍了拍萧霄的肩:“嗨。”黛拉修女很快给出了回答:“有好多个呢。”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无论秦非怎样尝试,眼中所见却始终无法在脑内清晰地成像。
他终于翻开了那本笔记。刚才场面太过混乱,其他人竟都没有发现他。如今这份暗流涌动的安稳,恰恰才是对他们的最好的保护。
浑身濡湿的女鬼黑发垂至腰际,纤细如纱却又坚硬似铁,缠绕在谈永的脖颈上,越来越紧,如同一张钢丝绞成的铁网,寸寸划烂他的皮肉。秦非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到。怎么每天都过得像做梦一样……?11号抬手,痛苦地捂住额头。
“都不见了!!!”秦非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觉得的。而1号同样也停下了动作。
怎么会有人随身带这种东西啊??怎么老是我??程松一点都不想试试。
那时3号囚徒刚刚回来,将新带来的刑具铺得遍地都是。
下午时他曾特别留意过,自从14号玩家回到卧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婴也全都回到了卧室休息。但这个地方并不令人感到不安。
和所有秦非曾见过的其他医生一样, 鸟嘴医生写起字来也颇有种六亲不认的架势, 好在秦非辨识笔迹自有一套方法, 再自上而下将第一页笔记扫视一遍后, 他大概梳理清楚了医生的运笔逻辑。“怎么跑了??谁能告诉我他怎么跑这么快?”
神父支支吾吾,看起来不太想回答。
这个认知令所有人都后背发凉,玩家们顿时警惕起来。这是个满脸褶皱的老太太僵尸,秦非仔细打量了她一下,意识到她就是刚才在游戏过程中,屡次试图干扰他的女鬼。“大概下午三四点回来的。”萧霄一愣,挠挠头,老老实实地回答,“回来以后就没再出去过了。”
刀疤面目狰狞地步步逼近,萧霄坐在秦非身侧,紧张得坐立不安,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肾上腺素急速飙升。土坡上,无数林立的阴影交错堆叠。她望向面前三名玩家的目光依旧充满着防备。
秦非也有可能有着比通关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是……鬼?”而事实上,他正盯着墙角的某个东西。
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萧霄这两个年轻男性面前几乎没有半丝攻击力。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刚才的玩家们眼中,这个僵尸逼真得不像话,令人一眼便魂飞魄散。他没有选择直接开门查看,是想先看看卧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规则。
游戏终于结束,玩家们站在原地,目光齐齐投向房间正中的棺材。
孙守义倒抽了一口凉气,指向第四条。“在里世界里待了那么久,大家一定有很多信息想交流吧,不如我们一起去休息区坐坐?”
秦非盯着看了片刻,脸色微变。作为推动剧情前进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这一刻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关注,直播间观众人数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数字翻飞,耳畔接连不断响起系统提示,叮叮咚咚的积分声几乎将其他人的说话声淹没。
说着他打了个寒颤。
萧霄一言难尽地望着秦非,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异样的色泽,不由得头皮一麻:“你棺材里怎么有血?”
奈何棺材里光线太暗,分辨字迹这种高精度的工作委实难以完成。
萧霄的心脏蓦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不见了???”一旁,正在帮薛惊奇整理资料的双马尾尖叫起来。
三途莫名其妙就把自己说服了。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
“你们呢?”秦非微笑着看向刀疤。
有个傻兮兮的玩家看孩子哭得可怜,上前想要安慰她:“别哭呀小朋友,你的小伙伴可能是藏得比较好,我们耐心地仔细找找就——”
祂算得上柔和的语气中蕴含了一丝细微的笑意,“你并不需要为此产生任何心理负担。”
厚重的棺材盖板将他的声音死死挡住,逼仄的箱体中传来细微的回声。
又或许是想说些别的。那时赶尸一脉已经没落下来,林守英为了不埋没祖上的基业,凭一人之力,苦苦支撑着整座村子继续维系正常运转。对于玩家们来说,要想解决掉污染源, 最难办的一步恐怕是靠近祂。
那后果一定不会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