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一脸担忧，他将手指竖在嘴边无声地“嘘”了一下，做贼似的缓缓凑到秦非耳边，用气声道：“秦哥，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先偷溜？”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个穿着连体绒绒衣的小孩，背对着他们，整个身体都被衣服遮盖住了，就连头都被包裹在了帽子里。而善良的人格，即使玩家将它的整个生平全都在告解厅里叙述一遍，也无法为自己加分。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三块排行榜上。

在坠落到地面之前，秦非心中有且仅有一个念头：萧霄在用餐时间过半时，就像是植物人忽然恢复了行动力一样, 风卷残云般将所有的东西吃得一干二净。破嘴。

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间恢复黑暗，往复几下，终于“噗呲”一声彻底暗了下去。

……

高阶灵体摇了摇头：“我不觉得徐阳舒能有这种本事。”看他如今的模样，想来早就已经不是人了。非普通的鬼怪能够轻易冒犯？

三途给了鬼火一个无语的眼神，只觉得自己这个队友是真的傻，上次被对面的人坑了一把没够，这次又上赶着往前送。萧霄：“神父？”

秦非欣然应允：“没问题。”焦虑与紧张使他的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点哭腔。

青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神秘又愉悦的微笑：“利玛窦。”他的视角也被剥离了出来。

悬浮在大厅中央的光幕中, 玩家们的脸上正呈现着和观众们如出一辙的茫然。“很高兴见到你们，纯洁的圣婴们。”外面那家伙走得实在有够慢的，他那么好的耐心都快要不耐烦了。

秦非没养过小孩，不知道小孩鬼多久该换一件衣裳，反正他手头富余的积分多，干脆在中心城的商店里大手一挥，把所有款式好看的小衣服都买了一件下来。

他硬着头皮道：“不会吧。”秦非没有多做解释，他不是在胡说，他的确得了一种怪病，而且病得不轻。他突然很想收回自己刚才的抱怨。

“该去做礼拜了！”女人骂骂咧咧地拖着兰姆往外走。他的话被“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

恐惧如同一对无形的镣铐，将他的双脚牢牢困在原地。

但这无疑惹恼了秦非的粉丝们。……这也太难了。

就是不知道秦大佬有没有办成他想办的那件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如果别的圣婴在忏悔时和我说了一样的内容，还能得到主的奖励吗？”林业：？

秦非的思考模式与薛惊奇不谋而合。因为，14点，马上就要到了。但秦非和污染源、和系统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牵扯不足为外人道。

“尊敬的神父。”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忏悔，我要为这教堂中，某个渎职的神职人员忏悔。”为了保证两人始终同行不分开，孙守义在前, 徐阳舒在后，两人左手握着左手、右手握着右手，像幼儿园小朋友玩开火车那样站作了一列。鬼火默默退后，脸部肌肉闪过一丝奇异的扭曲。

他还穿着出车祸时穿的那件衣服，在他失去意识之前，黑红色的血迹已经浸染全身，看上去骇人极了，引得马路两旁的人都失声尖叫。比起这座教堂四处昏沉脏乱的环境，医务室干净得简直像是一个隐匿在教堂深处的世外桃源。

但如今这个笨蛋显然无法担此重任。这一点秦非一直很擅长。好像一切隐而未现的秘密, 都已经被他看透了似的。

早餐铺一旁，有两名玩家正浑身发抖地瘫软在那里。是两个年轻女孩，看上去和崔冉差不多大，一个黑长直, 另一个留着齐耳短发。整场直播中，技能仅能使用一次，使用过后无法冷却，无论直播有多长。

一切悬而未明，隐藏在暗处的很有可能就是致命的陷阱，一步行差踏错，等待着他们的，很可能就是灭顶危机。“社区内禁止随意翻墙！”空气中还浮现出一行玩家第一次开启弹幕的提示语：

不知是什么缘故，在刚才的玩家们眼中，这个僵尸逼真得不像话，令人一眼便魂飞魄散。光幕中，玩家们在夜晚的村道上无声地前行，画面几经辗转，终于，一条窄巷出现在众人眼前。

其实他完全没摸清状况, 但他全身的肢体动作都在给秦非打配合：

那可是能够污染整个世界的污染源啊！“但那个时候，我的脑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魇住了一样。”徐阳舒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我给自己和那四个人报了名。”

下面有一行小字：具秦非说，他和程松同样也是在与各自的队友走散后意外遇上的。“笑死了, 主播到底什么属性, 看到老鼠时眉头皱得比他拿刀割人喉的时候还要紧。”

萧霄回头望了一眼，面露忧色：“你说，我们这样干，回去会不会被针对啊？”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竟然还能突然狂化。喜怒无常。

却又寂静无声。“在他死后他的罪恶。也会消解，仁慈的天主会原谅他的。”

青年一挥手，大言不惭地道：‘我知道我看起来很年轻，或许永葆青春就是上帝赐予我的奖励。”

秦非向前走动几步，彻底走出了镜片碎裂的范围。义庄紫黑色的大门紧紧闭阖，檐角下，那几串血色纸钱依旧猩红刺眼。“拍马屁是为了讨好别人，讨好npc……莫非他的天赋技能是攻略npc？npc对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帮他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