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之前的所有玩家，表里人格都从未同时出现过，表人格与里人格是对手、是敌人，若其中一个存在，则另一个必定消解。

林业傻眼了：“这要怎么弄？”想起床铺下的盒子和镜中那个同他面貌一模一样的人影，秦非眸中闪过一丝了悟。他给秦非的盒子里放的是几张纸和一本册子，封面是花里胡哨的风景摄影照片，看上去很像现实世界中旅行社或长途大巴车上会出现的那种本地旅游指南。

“是20号先出手攻击我的。”6号解释道。

秦非略带遗憾地感叹。可，理智上来说，萧霄还是觉得这很难办到。难道是有人在外面偷偷说他们公会的坏话？

听到刺头这样说,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啊，应该, 应该是我吧！”因此对于玩家来说, 每一件携带进副本的道具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好像非常在意酒。他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等到再睁开的时候，视野中便已经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客厅了。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

身旁的兰姆见状，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死、死了……”有人讷讷道，接着放声大哭，“死了！死了！啊啊啊啊……”趁着无人留意，萧霄偷偷凑到了秦非身旁。E级主播在直播过程中，能够使用弹幕和观众进行交流，这一点他在中心城休息的时候就已经了解过了。

导游直勾勾盯着秦非，那眼神就像一把刀，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那张格外精美惑人的面皮、看清他内里千回百转的沟壑一般。

他还没有意识到，一直以来以蛊惑他人为生的他，遇见秦非以后，不知不觉便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24号死亡只会让里世界多出一个里人格版24号。”很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萧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着吓了一大跳：“嚯！！”很显然，这道声音不仅仅是秦非听到了，就在同一时间，车厢内各处的新人齐齐停下了动作，或坐或站，对着眼前的空气发起呆来。村长眼前一黑，伸手扶住旁边的立柱。

随即，秦非像是被什么难以抗拒的东西所吸引，目不斜视地跟在了那黑影身后。听到刺头这样说,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啊，应该, 应该是我吧！”

她伸手探了探2号的鼻息，向秦非点点头：“还在喘气。”他身上那股不知来由的“祂”的气息，对于副本中任何一个NPC而言，都有着浓重的吸引力。

日复一日，有人在这里安营扎寨，将它当成了固定的居所。在这片巴掌大的乱葬岗上, 假如按照一块墓碑一个主人的数量计算，此时此刻起码齐聚了二百余个面目狰狞的尸鬼。

大巴车内，秦非的脑海中正不断响起熟悉的机械女声。说着他主动开口邀请道：“你说你饿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吗？我们边吃边聊。”林业眼中写满疑惑：“那个老头, 有什么特别的吗？”

无人回应。

秦非振振有词地答道。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扯了半晌闲天，那边的鬼火男终于注意到了他们。

“这里可是往期直播时的死亡重灾区，主播这都能躲过，说不定真的能从门里出去。”

秦非在脑海中对比了一下他的小水果刀，和对方手中那柄近半人高的巨大斧头。

……艹！！有人的地方就有社交关系，老玩家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什么样的人是工会可以吸纳的、什么样的人不能，这些都要经过考量。秦非在有人在的时候一概不说话，装出一副高冷的NPC样子。

没有别的问题了。他的誓发得很诚恳，但无人在意。

“砰！”观众们：“……”

这种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着带走其他人的家伙……萧霄只能祈祷，希望他的亲戚当中千万别有这样的人。村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沿途浓雾弥漫，灰白色的雾气看上去总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多吸几口就会中毒似的。紧接着发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蓦地瞪大。

“你怎么知道的？现在不就只有蝴蝶的人到处在找他吗？”

司机整个上半身被他推得歪斜到了墙上，双手却仍旧牢牢把控着方向盘，就像是被胶水粘在上面了似的。萧霄嘴角一抽。

这个灵体的嗓子眼跟着翻涌了一下。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说的这么轻松啊！”“进去以后我果然看到一个蓝色的皮球，在不远处跳啊跳。”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来吧，过来吧，我亲爱的小羊。”

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孔，被可爱衣饰包裹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半片皮肤，猩红的肌肉上覆盖着黄白交织的筋膜与油脂。这NPC两口子，是真的很爱他们的NPC儿子啊。

那个刚刚才被秦非欺负过的神父也在这里, 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连眼神都不敢多落一个在秦非身上。或许，鬼女说的的确是实话。看来这个玩家十分敏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