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红门的决策就这样被一致通过。泛着浅淡荧光的数字，如同一块块碎裂的玻璃，在深渊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见踪影。

但秦非有必须要走的理由。

一个两个三个。萧霄小心翼翼地打探：“大佬，你的SAN值现在多少了？”薛惊奇弯下腰, 向秦非鞠了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90度的躬。

身后，尸鬼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秦非的视线流连在那些水果上。

有人埋怨地看了1号一眼。这分明，就是守阴村中随处可见的那尊神像！

他对里世界的降临一无所知，直到过了好几分钟以后, 有玩家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咚咚的脚步声这才将萧霄惊醒。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门把，怀揣着一丝妄想，想试试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进房间而已。

寒冷彻骨的夜风从墓碑与枯枝间擦过，发出窸窸窣窣耸人的声响。直播进行至此，秦非总算是将24名圣婴的里外人格、及表里世界翻转的全部关系捋清了。“从抬手到结束……3秒07！破纪录了吧？？”

他只好赶紧跟上。

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睁眼说瞎话，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萧霄神色凝重：“我们应该是进入了某种特殊空间。”

假如12号不死。“到——了——”越来越多的主播在直播开始时做出各种猎奇吸睛的举措，妄图以此增加直播间观众的留存率。

“你们做得非常好。”修女满意地点点头。秦非某处一紧，头皮都快要炸开了，满脑子里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又近了！

他好想知道，究竟是0号在乱说，还是自己真的一点追求也没有。修女眼神落下的方向，玩家们纷纷转开了脸去。其实他们也怕的，就是还不至于怕到满地乱爬那么夸张。

秦非笑了起来：“我也高二。”排行榜和推荐位这种东西，是在D级以上直播间才会有的。

秦非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身旁，少年还在不停喘着气，但他清楚二人如今的处境，双手交叠捂住口鼻，生怕自己呼吸的声音太大引起外面东西的注意

林业一噎，赶忙摇头：“倒也没那么糟。”鬼火的脸瞬时就拉拉下来了，眼神中甚至划过一丝慌乱。

他也压根没打算费心去想。

像刀疤这样视道德与法度如无误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条毒蛇，是无法被驯养的。

但呼吸和心跳依旧平稳，就连眨眼的频率都没有因此而改变分毫。三途听见后面传来的动静，神色不由得严肃起来。

从在副本中时，三途就已经留意到，秦非似乎格外擅长讨NPC的欢心。秦非用余光瞥见了，但并没有当一回事。

12号说的没有错，他的确就不是12号的里人格。秦非半歪着头，静静看了他半晌，而后抬手，轻轻叩响了门。

即使他失去了自由，仍能够从周围的每一丝、每一缕空气中，觉察到一股善意而无害的气息。秦非却站在原地没动弹。

无处发泄的怒火被秦非的话引燃，修女不假思索地讥讽道：鬼火：“……？？？”

那个拜托宋天捡球的小男孩，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忽然出现在他面前几米处。

这个副本的NPC简直就是谜语人。秦非：“嗯。”他的视线时不时便会落在秦非身上，秦非问他话时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应答，头顶小括号中的字也由（导游不喜欢你，甚至想给你一个大比兜）变成了（导游不喜欢你）。

他的面部轮廓分明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无论秦非怎样尝试，眼中所见却始终无法在脑内清晰地成像。

鬼火露出茫然的神色。

秦非抿唇轻笑，对工作人员说话时的语气温和得不可思议。以14号刚才的表现，哪怕她找到了任何一丁点的线索，此刻都觉得不应该这样自我放弃地瘫软在地

不仅仅是简单的将笔记的内容抄录下来。

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