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带着林业, 鬼火和三途不近不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四个人向商业街走去。

空气中弥散着信号故障一般红绿交错的马赛克，眼前的画面不断震荡着，重叠着，最后演变成新的模样。他没能看见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是吗？”她笑着说，“谢谢你夸奖我的宝宝。”不多不少，正好八件。

“我淦，好多大佬。”

一旦他过来，他们只会像是一群被粘鼠板困住的老鼠一样，一只接一只地走向死亡。在这个副本中，能够把整件事情的始末叙述清楚的，只有村长村民和鬼女。与鬼女同行的还有鬼婴。

“谢谢妈妈。”秦非笑得阳光灿烂。这个没有。当时萧霄那不善于思考的脑袋里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持续疯狂地回响：

“副本分为表里两个世界。里世界是基于兰姆的记忆生成的，表世界则是他存放自己24个副人格的地方。”秦非忽然间有些庆幸起来。

那双清透到与这座肮脏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思忖。“卧槽！！！！！”中心城中不允许玩家互相屠杀，因此在城中被公开定位，威胁还没有那么大。

有灵体咬着牙猛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该在赌盘上投这个D级玩家的，这下肯定要血本无归了！”几人速度飞快地换上了官袍，又将符咒板板正正地粘在额头上。

不如先按兵不动，自行探索。

0号捂着自己正在淌血的耳朵，目光中难得地显现出些许愕然。林业抬头，望向天花板上系统倒计时悬挂的方向，却发现那里黑咕隆咚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机，司机头上果然多出一行红色的字符来，就像玩网络游戏时人物角色头上顶着的姓名条一样。

秦非虽然和他们一起来了管理中心，可两人从始至终都以为他是来办别的事的，当然不会和他们排在同样的窗口。

“现在互联网和公共交通都那么发达，一般来说，不管想去什么深山老林，在网上都应该能搜到相应的讯息才对。”

到底是谁教的这个人说话，怎么说起什么来都是一套一套的！这个导游话少得仿佛像个哑巴。“到——了——”

“幼儿园里有不少孩子，其中一个有任务，其他的或许也有。”薛惊奇不厌其烦地为新人解惑。没有染黄毛。

鬼火甚至真的觉得，那已经不是神父了，而是有一个真正的神明，正坐在那个箱子里。

他怎么这么不信呢！要不是她为了拉她一把而落后了几步，要不是她们倒霉，刚好碰见刀疤从另一个方向跑来……没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她挥舞着手臂高声咆哮道。三言两语讲完了重点，崔冉清了清嗓子，堆起和善的笑容掩住眼底的算计：“现在，你们可以打开属性面板，看一看自己的阵营和任务。”今天才只是他们离开上一个副本的第四天啊！！

紧接着，他看见了纸条上的字。告解厅这个东西既然存在，又写在了休息区的规则里，那肯定就有它存在的意义。难道他没有发现吗？他们自从走进这片乱葬岗般的地界以后，身边的环境与道路就渐渐变得模糊起来。

过度空间的地硬邦邦的，硌得他的屁股疼死了！空气被炽热的阳光炙烤得翻起层层热浪，向远处望时，视野中的景物都涌起流动的波纹。

或许——但。青年挑起半边眉毛：“我为什么要同意……所以你为什么不染黄毛？”

鬼女：“……”徐阳舒想得很简单：他是不会赶尸，但有人会。可0号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萧霄是拼尽全力与里人格做对、冲破欲望后才来到的这里。

像刀疤这样视道德与法度如无误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条毒蛇，是无法被驯养的。

一步，又一步。整个空间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像是一块腐肉般渗出了暗红色的汁液，灰烬灼烧般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开来。而且在一个闹鬼的副本里，“炒肝”这名字听起来多少有点恐怖了。

秦非但笑不语，伸手，指了指告解厅的外面：“你看。”孙守义尴尬死了，但又不好意思说。6号已经杀红了眼。

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无数或大或小的荧幕悬浮在半空，每一分钟都有荧幕亮起，也有荧幕熄灭。院子后面是一间堂屋，左右还有两间抱厦，都上着锁，硕大的青铜色锁头上带着斑驳锈迹，一看就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这是玩家正在掉SAN的表现。四只黑洞洞的眼睛仿若无机质的玻璃球，就那样直勾勾地向秦非望了过来。

如果他在半途死了，或许，其他所有的人都要被他拖累。

他们不仅仅是僵尸。

“以上即为本次旅程全部旅客须知，详细游览项目及细则将由导游介绍，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