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前的这群人都已经不是新人了。根据他们几人在晚餐前商议好的决策，今晚0点之前，他们必须要再次推进表里世界的翻转。

秦非望了他们一眼，没再多说什么，朝身旁的萧霄挥了挥手：“回吧。”

“哨子——”看样子这小东西应该仍是处于隐身状态。

那声音还提到了“直播”，但秦非在车内环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看起来像是摄影机的机器或是跟拍工作人员。

他抬手拦住想要上前查看的傀儡。此时，玩家们正穿着整齐划一的红白条纹T恤，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

秦非走过去，扣手敲了敲桌板：“老板娘。”

秦非点头，神色轻松：“当然。”

与此同时，几人头顶，一抹绚烂的金光闪过。

秦非坐在沙发上, 没有像萧霄他们几个一样瘫倒, 背脊依旧挺直，仪态优雅得像是一颗生长在悬崖边的青松。兰姆全程都低垂着头，落在队伍最后面，他的兄弟姐妹们也并没有来找他搭话，像是当他完全不存在。

眼前的世界不见一丝光亮，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整个大厅中的气氛无比紧张。直播光幕另一侧的F级直播大厅中，秦非的反应激起了观众们的一片哗然。

鬼火说话就像绕口令。“我是鬼？”无论6号决定拿他们其中的哪一个人开刀，剩下两人都有可能会出于愤怒与自保，决意同他鱼死网破。

“只要这个主播能成功通关，他这一场肯定又是MVP。”孙守义：“？”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而那本书，从始至终都没有被拿出来过。

“够了，你别说了。”鬼女深深地叹了口气。

“整个圣婴院都是兰姆的脑内世界，对吗？”

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个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过于无趣了。“砰”的一声！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没有了半半毛钱关系，程松不会费力去帮他任何一丁点她鼓鼓囊囊的眼球遍布着血丝，瞪向身前三人，像是在等着他们给出某种反应，然后借此作出评判：萧霄和孙守义都已经不在祠堂里，其他玩家也同样不见身影。

那些似乎想要劫掠走他身周所有氧气的黑暗突然消散了，他重新回到了那个普普通通的不透光的房间。总觉得哪里受伤了。薛惊奇却觉得有些不对。

他怀揣着最后的希冀抬起头来。这分明，就是守阴村中随处可见的那尊神像！再说，在这阴气森森的鬼村，身边有几个活人在，还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

而且，只要观众们观看的是C级以上的直播, 蓝光和全景声就会成为直播自带的基础功能, 根本不需要再额外进行任何花费。他唯独可以确定，在撒旦最后进入镜子前，望向自己的那一眼中，切切实实地写着恐惧。从进入副本那一刻开始，不少人的表现就都很异常。

或许是没有想到秦非会做的这么绝，导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间松动下来。好磨叽一老头, 秦非有点想翻白眼。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祭堂依旧还是那间祭堂，却又与先前并不完全一样，不远处的祭台上空空荡荡，那些灵牌都不见了，地面上散落的牌位也都消失了，秦非皱着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玩家们扮演的角色并非一个个真正独立的个体，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个分裂人格。

直至串联成长长的、笔直的、间距一致的队列。……

……

眼睛。孙守义走在最前，眉心紧锁，握拳的双手紧紧绷在身侧。一分钟过去了。

为首的修女带领另外两个修女向玩家们俯身行了一礼：“请好好休息吧，记得约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时刻关注着大家。”守阴村的众人注定要失望。两人在石碑间兜兜转转，竟真的成功将与尸鬼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小节。

“好像说是半个月。”后果可想而知。之前秦非和其他玩家在餐厅里，这小东西就跟着一起过去了，只是隐着身形一直没被发现。

铁链长度不足30厘米, 走路时只能小步挪移，双腿根本无法正常开合。

“应该和他的天赋技能有关系吧。”如果那真是血的话，以秦非算得上内行的痕检经验判断，应该是有人在他这个位置、以和他相同的姿势。年轻神父在短短一秒钟之内经历了如此复杂的心路历程，却只有他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