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凌娜抬头。那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穿着柔软干净的家居服，皮肤白皙。鬼影受到烛火压迫，憋憋屈屈地退远了些许。

不，不对。“这腰，这腿，这皮肤……”

探员一脸神秘莫测。而且，即使12号主播没法真的杀死污染源，只要他能够穿过心之迷宫，找到兰姆的主人格，为这苍白无趣的副本增添一条新的、完整的剧情线，那也足够叫人满足了！然后。

“先试着往外走走看吧。”三途叹息道。萧霄完全没有回避，直愣愣地回视过来。这简直已经不是人，而是一个活菩萨了。

所以眼睛就主动来找他们了，想躲都没有地方躲。兰姆从床上站了起来。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凌娜。

秦非倒是并不在意。

受到撞击的力度，大门缓缓向内洞开，逆着光线，萧霄看见一张被火焰烤灼得皮肤崩裂的脸。

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啊！”那可是能够污染整个世界的污染源啊！

“挖坟？”萧霄试探着向那边走了几步，心有余悸地停下脚步。空阔无人的教堂里，那扇他们来时被秦非锁上的木门，不知何时竟已然洞开。

老人家满心想着要留给有出息的后辈，后辈回来了，打的却是这样的主意。它管自己在干什么呢？反正它也就是播报点结算信息，直接播不就完事了么。30、29、28……

林业的眼眶发烫。他们面色铁青，大跨步走了进来，一脚将最靠近门旁边的那个玩家踹开老远。问题是特么这也干不掉啊！！

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可不知为何，在徐阳舒记忆中，父亲说这些话时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可那个ID叫道长的主播抽到的角色是10号，10号的人设是智力障碍，这个角色是没有里人格的，也没有欲望和阴暗面，所以他刚才什么也没看见。”“19号让我来问问你。”

但，起码在某些时候，他说出口的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说不定，也只在休息区内生效呢？

还有鬼火，这家伙不是个猎头吗，不是应该身经百战、沉稳又深不可测吗，怎么菜成这个逼样子？？排查完卧室内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终于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卧室门。再摸下去，他的手掌都要被磨破皮了。

再往下看，秦非终于看到了那个来之不易的荣誉勋章。蝴蝶只招收操控流玩家，以及那些被他们操控的傀儡。

？？门口的1号早已消失不见，或许是等候时间过长磨尽了它的耐性，它已经去了别的地方。

“所以这个NPC到底是怎么惹到他了，难道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因为长着和他一样的脸又不怎么帅吗？”玩家们身后，那六抬棺材不知何时已然自动盖上了盖子，玩家们竟完全没有发现。那伤口又长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时划破一个人的血管和脖颈上的动脉。

但倘若，这真的是系统的障眼法呢？

在听秦非说了几句话后，他更是莫名其妙的就被说服了，想也没想便跟着一起进了副本。他们身穿着和秦非在徐家祖宅中看到过的那些僵尸一样的清朝官服，双手直挺挺的抻向空中，手腕和脚踝上都绑着铃铛。白日的光线涌入视野，令人意外的是，义庄内的其他玩家竟都起得更早，众人三三两两聚在院子各个角落，细碎的交谈声忽远忽近地传入秦非耳际。

凌娜心脏狂跳，以一种近乎小跑的速度飞快行走在过道上。“哎哎哎？？导游竟然把头扭开了诶！”

“这主播是什么新星蛊王吗，怎么直播间的粉看起来都有点神志不清的样子？？”“原来是这样。”萧霄这才明白过来。秦非不解：“还可以这样？”

从王顺的死不难看出，这直播就是以血腥、猎奇、恐怖为卖点，主播们发自内心的绝望，难道不比肉体的血腥更加刺激吗？

秦非看着三途在纸上勾勾画画，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与此同时，光幕那端的灵体们也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间的门不同，这扇门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够看出被重新粉刷过的痕迹来，门扇上雕刻着精致的万字形镂空雕花。伸手递出去的时候，秦非和右边僵尸同时伸手。

这种规则通常来说有着一定的正确性，但受到时间或空间的制约。秦非不断观察着道路两侧，试图寻找出一些能够与“出口”或是“祂”关联起来的细节，可始终一无所获。

……一旦秦非被他们抓住，不论是使用组队还是其他什么方式，只要秦非被带入副本，他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