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走不动了。“0039号世界倒是很久没见，上次开好像还是两年前？”

在祠堂里被林守英追了一下午，秦非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最终还是难以避免地看清了这老爷子的全貌。

还是说，他不想在零点后的混战中出力，因此特意来引诱他们做饵，借他们和0号之手来解决掉6号？它一定、一定会带着他，在这座迷宫里永恒地、无止境地走下去！玩家们迅速聚拢。

萧霄好像忽然明白了徐阳舒打的是什么主意：“知道那里闹鬼还不告诉我们，你是巴不得我们死在你家，再也别回来了？”“你也想试试吗？”几名玩家都不是圣母心泛滥的人，在刀疤数次挑衅秦非、暗算凌娜、甚至还间接地害死了刘思思以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再与他为伍。

站在光幕最前的观众愣愣地眨巴了几下眼：利爪划破衣物，就像尖刀刺进豆腐那样轻易，肩膀下的皮肉传来阵阵尖锐的刺痛。

然而赌博有风险，副本世界瞬息万变，无论多么尖端的玩家都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能顺利通关每一场直播。

他操纵着自己不甚灵敏的左眼皮，向秦非眨了眨眼，留下一个不自然到有些许恐怖的wink。从林业拿着清洁工钥匙开F区侧门，到亚莉安带着他们走员工通道。在追逐战刚开始的时候，秦非被血修女从地下室轰上来的那会儿，567号玩家就已经站在了告解厅前面。

萧霄见状松了口气。一簇黑绿色的，毫不起眼的苔藓。

秦非没有回应萧霄，几秒钟以前，那道电子合成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但身后，十几双眼睛正盯着他。

和地上散落的瓜果不同，这些放在袋子里的水果倒是颗颗饱满鲜活，苹果圆润，葡萄晶莹多汁，看上去品质好的不像话，呈现出一种和整间屋子截然相反的鲜活之气来，显得惑人而危险。“靠，神他妈更适合。”

“对啊，一会儿说主播应该去8号囚室，一会儿又说栏目应该去8号囚室。”他们不知道，就连地牢走廊里的那几行字，也是为了卡特而写的。

“跟我来。”导游又重复了一遍，摇着小旗，领着一众玩家向义庄外走去。从王顺的死不难看出，这直播就是以血腥、猎奇、恐怖为卖点，主播们发自内心的绝望，难道不比肉体的血腥更加刺激吗？

直到刚才。“笑死了哈哈哈哈，主播真的好爱舔，舔完NPC舔玩家。”字迹一个比一个大，一个比一个清晰，最后几个感叹号几乎力透纸背。

秦非笑了一下：“我都不是。”

“迷宫既然特意给出了这样的规则，说明它就是在鼓励玩家这样做。”“漂亮老婆有几个算几个我不嫌多！”

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如果你喜欢的话，等你死了，我也可以把你做成哨子。”

作为正在走迷宫的人，他对这座迷宫的庞大，有着比光幕背后的每一位观众都更加清晰的认知。而他又将重音加在了“只不过”三个字上，这让这句话听起来变得十分怪异，倒像一句威胁。

“应该是没有吧……但也不一定？这几天刚放暑假，我才从学校回来不久，不太清楚呢。”这小孩现在一个人出行，也不知道会遇到些什么。

她一边嘟囔着，一边走远了。真搞不懂这破技能到底有什么鸟用。

萧霄听得心惊肉跳。

那刻痕非常浅，秦非一点一点，努力地分辨。

屠杀持续了整整一夜。“唔。”

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颜色红中带黑，像是用手指蘸着血液浸染在纸张上写就的。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动作僵硬地将手从方向盘上拿了下来，在一车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司机缓缓伸手，按下了大巴控制台上的某个按钮。

秦非道。“咚——”

在小秦真的成为他们的同伴之前，对于他们来说，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流传在中心城中的八卦而已。

那张贴在墙上的规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画笔补全了似的，原本模糊难辨的字迹一点点清晰起来，内容竟和林业写在草稿纸上的一模一样！众人开始庆幸。“咚——”

大脑叫嚣着想跑，可浑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块石头，没有一处地方能动弹得了。秦非大脑清醒，十分缓慢地眨了眨眼。他保持着身体不动，想要通过转动眼珠查看到身后那东西的模样。

……秦非被蝴蝶公会通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