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如没有。

他缓步行至镜子跟前。

秦非再接再厉，说出了他最想说的话：“走了半天我们也累了，能进您家里坐坐吗？”导游在前，所有人都不敢造次，于是秦非干脆凑上前去，和导游说起悄悄话来。他们才刚遭受过黑修女的教训，有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其余则甚至都还陷在昏迷当中。

秦非低垂着头，神情难辨。帘幕内侧发出一声轻轻的喟叹，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鸡皮疙瘩来。

秦非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不同词汇。

游戏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宋天和双马尾跟在靠后一些的位置，宋天远远看着前面崔冉的后脑勺，发自肺腑地对双马尾感叹道：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顶多四五岁的小男孩，白白胖胖的。

见到一行人过来，他们开始用带着方言腔调的普通话聊天。规则一说了，迷宫中所有建材均为普通砖石，所以那异变的墙面显然是危险的。非常可惜，他的希望落空了。

但，奇怪的是。秦非一开口，怎么事情就变了呢？

“你刚才应该已经看到，这孩子在教堂中过得并不好。”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经过秦非刚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搅蛮缠，三途的判断能力已经原地宕机了。他只是一步接着一步，靠墙行走在漆黑的厢房中。

除了小刀和钢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还揣着一块板砖。“义庄那两个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一旦他们死了，我们就只有7个人……”秦非反应迅速，原地后退了一大步。

直播大厅中寂静一片。“圣子降临之时，新的黎明便也得以来到！”一片安静的走廊上的确传来了轻缓的脚步声。

借着肘部的遮挡, 他侧过头，给了萧霄一个眼神。“那个NPC说，之前的每一年，都有旅客来村里游玩。”

崔冉之前一直和自己的队友站在一旁，见会议室里只剩下了薛惊奇的人，便迈步走了过去。秦非却还是摇头：“不急。”楼内一共16个办理柜台，全部排了长长的队，最中心的两条队伍甚至都已经挤出了大门外。

很快，秦非便又发现了一些怪异的事。夜色将他平日清润温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轮廓来，显得比白天冷峻风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

小鬼……不就在这里吗？有一日，一户人家找上门来寻求他的帮助，说是自家儿子前几日过世，尸体摆在停尸房中却不翼而飞。其他玩家也都一样。

……秦非静静待在棺材里，在心中无声地读着秒。程松几人模样虽然狼狈，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经凝固。

“我能不能问问。”萧霄压低嗓音询问三途，“你们公会找他是打算干嘛？”

鬼女不慌不忙地眨了眨眼。这几人有男有女，都是十分普通的长相，无论五官还是气质都十分平庸，让人见过后几乎记不住他们的样子。

一个与副本剧情没有太大关联，却与他对整个直播系统的进一步认知有着重要价值的问题。可，一旦秦非进屋。想必就是顾虑到了若是站上这样特殊的站位，或许会违反一些特定的规则。

“我只是以为你提前回去了，没想到你还在这里。”村长口中这样说着，表现出来的却全然是另一种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秦非，像是在看什么离奇的天外来物似的。事实上，6号在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激进与警惕兼济共存的主播，否则他也不可能降服5号和7号当他的马前卒。

当秦非背道：

“别敲了，敲得我心里发慌。”萧霄愁眉苦脸地扒拉秦非的手，“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等你离开迷宫，成功到达目的地以后，迷宫的存在与否就也不那么重要了。”报纸的最外层印着豆腐块一样的图文, 打眼看与平常的报纸无异，但若仔细阅读便能发现，那上面的文字根本构不成连贯的语句。

不仅什么也没看到，还被黑不溜秋的环境吓了个半死。

……秦非和林业即使坐在原地都无法稳住身形，萧霄与孙守义跌跌撞撞地往这边冲。

动手杀人会引起的后果，上次表里世界翻转时，在2号身上已经体现得十分明显了。无非就是，玩家们继续在副本内毫无头绪地四处游走，像是无头苍蝇般横冲直撞。“你怎么来了？”秦非将门拉开一道缝。

林业已经躺平认命了：“秦哥，你说。”

莫非这游戏的阵营区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吗？层层叠叠的棚屋, 窄小低矮的临时移动板房，错综混乱的逼仄道路，共同构建出了这个在中心城占地面积最大的F级生活区。秦非摆摆手，示意他别多管闲事。

四散奔逃的村民。仿佛秦非的死亡与覆灭，已是注定，再不能更改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