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气都不是白受的，该来的总会来。

蝴蝶和他的公会非常出名，对于他们的行事风格，萧霄以前也曾略有耳闻。这只能说明，他们在E区管理处那边拿到了秦非登记住房时的内部消息。

不过就是两分钟！6号心潮澎湃！

弹幕的浪潮大体上分化成了三类：这栋楼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间相处得却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觉得这样的社会结构会是它们自发形成的。“我等你很久了。”

萧霄顿时担忧起秦非的处境, 着急忙慌地离开囚室，冲进了迷宫游廊里。

看那塔的外墙立面，应该是和这座教堂同属一个建筑群，只是不知道该怎样过去。这根电话线，秦非刚才检查大巴车的中控台时发现的。

只有一层，不存在任何角落或者暗室，根本就没有藏匿尸体的基础条件。莫非这游戏的阵营区分，是需要玩家自行在副本背景中摸索吗？秦非走到门前研究了一会锁扣，然后伸手捅开了猫眼上的单向玻璃，朝着房间里望了望。

【？？？：好感度——不可攻略】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队的居民却全程没有半点反应，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一个。

自杀了。萧霄人都僵住了，他觉得自己的脸部肌肉现在比僵尸的更僵硬。越靠越近了。

一道人影倏忽间闪现。观众们激烈地讨论着。林业不想死。

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秦非却十分清楚。七月十五，是每年阴气最重的一天。听见萧霄这样说，秦非诧异地扬眉。

见秦非没有多聊的意思，萧霄很识相地闭上了嘴。明明都死到临头了，也不知他哪来的力量讲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毕竟，你可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手。”

可还没等他的手指从耳朵眼里抽出来，秦非又开了口：“妈呀，是个狼人。”狭长的走廊被身形巨大的1号挤得水泄不通。

有了照明工具，之后的路就好走多了，秦非缓步向着迷宫内部行去，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说出一套大道理。

第一个字是“快”。人总是有从众心理的，灵体也不例外。他伸出食指，勾住手的食指，像是闺蜜在下午茶时分闲话家常那般自如地闲聊起来：

在极近的距离下，秦非可以看到兰姆垂落在身侧的手指不断蜷曲又放开，他的嘴唇发颤，一副十分恐慌的模样。有老玩家试图去和那个正手脚乱舞的老大爷交流，但那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很抗拒，几乎是连抓带打地将老玩家轰走了：“走开！不要碰我，你们这些绑架犯！”他和三途各自拿到的里人格任务分别是“偷窃”与“屠杀”，这两个任务都没法做。

不过，秦非此举显然又一次刷新了孙守义对他的认知，

这两种截然相反的特质同时汇聚于眼前之人的身上。说起来，这种行事作风倒是让秦非想起一个人——啊不，是一个鬼来。

它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能够联想的涵义，也并不是在打手语，秦非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提议道：“你会写字吗？”但观众们却并不知道这一点。

“边走边说吧。”秦非撩开炒肝店的塑料帘子，迈步向洒满阳光的街道走去。墨绿的绒布帘垂坠着，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秦非还是头一回见到有NPC和他一句话都没说过，基础好感度就有5%的。

他跟着迷雾中那人的背影一路向前。

久违的R级直播，终于开始了！萧霄的语气迟疑了一下。

“多么好看的颜色。”0号囚徒轻声呢喃。一道甜美中带着几分森冷的女声在听筒中响起：秦非停下脚步。

他面色惨白，望向秦非。天赋技能的具体内容作为玩家的隐私之一，受到系统保护，观众们并不能直接看见。一道巨大的身影冲破樊笼，祭堂的墙面和屋顶寸寸开裂，木屑石块飞溅。

他早就已经发现，副本中这些足以令其他玩家人人自危的污染，在他面前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老人还在继续：“那家的男人四个月前死了。”“我淦，好多大佬。”

青年蓦地眯起眼睛。徐阳舒零零碎碎地讲了一大堆，最有价值的便是最后提到的那本“驭尸术”。

眼前的青年身形单薄，身上的衣饰凌乱，沾满了血污，但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透明，两相印衬下并不显得他邋遢，反而显现出一种十分惹人怜爱的战损的美感来。他以一种极其渗人的语气说道：“谁，想当下一个呢？”像三途这样的人，若是想趁此机会拿个4~8分，绝对不成问题。

秦非盯着镜子无声地看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发现，于是将帘子放下。

“yue——”“各位爷爷，我的亲爷爷——”话说到一半他看见凌娜，又加了半句，“和我的亲奶奶！我求求你们了，别在这儿继续呆了，这地方真的邪门！”那极具视觉刺激的画面反倒意外刺激到了秦非的逃命潜能，青年的步速再次加快，姿态灵巧地转身，从一只尤带血肉碎块的腐烂利爪旁擦身而过。

秦非想起2号晚餐时那野兽般的模样，想起他夜嘴角边残留的血迹，心中涌起一阵恶寒。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而呆在里世界或是表世界，对他和萧霄来说没什么所谓，对其他人却影响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