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他不太在乎地扫了一眼老头的头顶, 明晃晃的大字正显示着【不可攻略】。

躲在旁边的囚房门后偷看的萧霄：？

一旁的萧霄仅仅旁观都觉得浑身汗毛倒竖，可秦非却连眉毛都没有耸动一下，神色舒缓，仿佛此刻正是周日的下午，他正坐在公园的大草坪上吹着风。少年吞了口唾沫。

他抬头，望向大巴车最前方，驾驶座椅的方向。

那件事比“D级新星横空出世”或是“A级公会会长震怒”都要吸引人得多，一出现便转移了全部人的注意力。“之前我和村民打听的时候了解过，往年村祭，玩家们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连棺材带人一起抬上祭台的。”他解释道。

有人在门口偷偷喊。

……

双马尾这样想着, 但她也没打算去提醒宋天，而是低下头继续帮薛惊奇整理起东西。可惜它依旧不会说话，也半点没有长大，还是那副三头身的比例。多么有趣的计划！

和猫眼中那只眼睛对视的一刹那，秦非握紧手中的钢管。

直播大厅中喧嚷声四起。在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秦非第一个站起身来。这可实在没什么难办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这也让他彻底打消了停下脚步对付那二人的打算。

嗯？？他这样说道。萧霄：“？”

可惜秦非也不明白。

他们的肉身被炼化为了僵尸，魂魄却因为守阴村独特的环境而化作了鬼魂。萧霄愕然：“善堂是玩家工会，你不知道？”

其实也不用找。明明小桑刚才也摸过这颗皮球的。

这绝不是一只属于成年人的手。身后，两个血修女已经挥舞着电锯，带着一种战争时期敌军飞机空投炸弹般毁天灭地的气势冲了过来。

“我是……鬼？”他听萧霄说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关的知识点，可知道副本结束，都完全没见到这个污染源的影子。

腥臭的血水迸溅在四面墙壁之上，整个礼堂被鲜红色覆盖，稀碎的肉糜四处迸溅，其中还混合着一些白色的碎片。这希望带给了他无穷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针强效兴奋剂，他大跨步向前冲去。

所以这一整天, 这个能吓死人的鬼小孩一直呆在秦非身边, 而秦非还能面不改色地和其他玩家说话、探索副本,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只需要等19号给出手势以后，冲进房间帮忙把6号按住就可以了。“%*+#%”

这是一场仅存于兰姆的精神世界的污染，并未向外蔓延。直到影片结束前，镜头移动到了主人公的背后，原来那个鬼一直都坐在他的脖子上……他是真的被吓坏了，尤其是在接下去的村宴上，王顺原地爆炸的一幕着实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

一秒，他终于看清了奖牌上的内容。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知道了。

徐家于是举家搬迁到了山下的镇子里，家中人各自寻了份工，过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一片寂静中，青年突然开口。

断肢，内脏，头发。镜面前的青年琥珀色瞳孔清亮，神色温柔，唇角勾勒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秦非：“……”

秦非轻描淡写道。既然这座祠堂已经不再是正确的祠堂，那又怎么能指望祠堂大门外还会是正确的守阴村呢？

他伸手敲敲镜面：“别睡了，快出来。”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孔，被可爱衣饰包裹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半片皮肤，猩红的肌肉上覆盖着黄白交织的筋膜与油脂。见萧霄一脸抓心挠肺的模样，秦非终于正了神色。

秦非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声晦气。“可是。”他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向萧霄，“签都已经签了，好像也没办法了。”黑羽和暗火，作为规则世界内霸榜公会排行榜的两大首席，在行事方面向来还算端正。

得不到玩家的回应，他甚至打开了自己的个人面板，毫无尊严地向那些看不见的观众们哭泣求援。——说出口的话也非常不像样子。双马尾站在会议室里，透过会议室的玻璃门将这一幕完整收入眼中，不屑地“嗤”了一声。

王顺那如痴如醉的模样看上去莫名瘆人，晶莹的油渍顺着嘴角流下，大口进食的模样贪婪得不像话，甚至已经不像人，倒是像一头……圈栏里的猪。黛拉修女在前，看守们在后，秦非被动作粗鲁地拖拽着拐了不知多少个弯，终于来到一扇紧闭的铁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