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个子男人，脸臭臭的，穿着长袍子, 哦, 上面好像还有蝴蝶的图案。”“你们净说些屁话，这玩家的san值这么低，早就是在被副本推着走了好吧。”

秦非放慢脚步，和孔思明并肩走在一起。他咬重了“活人”两字的音。秦非赶到活动中心时，整栋建筑空空荡荡，所有玩家全都跑出去做抓鬼任务了。

“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闸门打开，成千上万的灵体在瞬息之间涌入直播大厅，喧嚷之声瞬间将空间淹没。“这是为什么呢？”然后迈开两条长腿飞也似的冲向大门。

秦非按照休闲区规则，往门口的收集箱里丢了颗彩球。孔思明的眼睛忽然睁得奇大无比，并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脸部五官逐步变形扭曲。

“我怕出问题。”秦非开始哄羊妈妈，“阵营一旦转换后就变不回去了，我想等局势稳定以后再和你说。”祂没有直视身前的青年，下垂的眼睫压住湛蓝色的眸。

这个鸡人一张厌世脸，秦非觉得自己现在无论做什么都不可能讨好得了他，还极有可能因为耽误他下班的进度让好感度倒退到负数。

“这条规则已经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会越来越低……那收割人数的大头估计都在游戏里。”林业咬着后槽牙道。手掌很小，手指细长而弯曲，一直呈鸡爪状弓着。

【倒计时：10min】这个消息并不让人感到愉悦，反而让人心情更加沉重。

秦非居高临下地望着孔思明，神情晦暗不明。规则世界, 中心城。怪物的视线不断在江同和钢管之间游移，试探着向前踏步，却又在踩到安全区边缘时忍不住地后退。

秦非干脆利落地上手拍拍他的脸：“嗨？”秦非轻轻吸了吸鼻子, 闻到隐藏在深处的淡淡铁锈气。那绝对只有藏在玩家当中的那个鬼。

聚在墙角那边的玩家们原本正在低声讨论着什么，在广播声响起的一瞬间，几人动作整齐地僵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来。隔着一层坍塌的雪墙，玩家强壮有力的胳膊毫无防备地贴了过来，秦非眼皮狠狠一抽！

他想要挣脱，却挣脱不掉，只能笨拙地用膝盖和肩膀不断向前耸动。秦非被人瞪一眼，弥羊就像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了似的，根本遏制不住心底翻腾的杀意。

直到走出很远，乌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秦非屈起指节，轻轻敲了敲下巴。

秦非没把难听的话说完，但孔思明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很快领悟了秦非的言下之意，一张脸飞速涨红。距离最近的乌蒙蓦地退后半步。你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我就继续变异。

他们完成了阵营的转换，现在又是一路人了。“快！”萧霄飞快推了弥羊一把。死者需要隐藏身份。

虽然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岑叁鸦快要断气的模样不似作伪，两名玩家只好搀着他向前走。雪中传来嗡声嗡气的回答。

新神！秦非连半秒钟都不到，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万一不存在——石像下方那句话成了今夜唯一已知的规则。“那我们岂不是无处可逃。”乌蒙笑得比哭还难看。

陶征有生之年能否见到S级□□，这谁也说不准。显然心中也已有了警惕。

他勉力睁开了右手的桎梏，可身体却彻底失去平衡。“如果我问他是不是真的弥羊，他会点头还是摇头？”和代表着死亡、崩溃，光是看字面便会让人联想到无尽的绝望与黑暗的污染源，似乎完全不是一路人。

他在失去一条手臂后，平衡能力也大幅度下降。林业站在秦非身后，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似乎在秦非的后颈处看到了一闪而逝的黑色纹路，像是枝叶，又像是藤蔓。他本以为被鬼做标记也没什么大不了，却怎么也没想到，再醒来时看到的已经是吕心的尸体。

孔思明的心脏怦怦直跳，明明秦非还没有讲到最吓人的地方，可是他已经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了。炒肝店已经关了门，门上贴了个店面转让的条子。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秦非交代过萧霄，一到泳池对面，无论老虎他们动没动手，萧霄都会催动符咒生效。

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瞥过老保安的头顶。他一眼便看见了秦非，眼底闪过喜色，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如果有的话，那就用两顿鞭子来解决。

技能启动，峡谷中的玩家的目瞪口呆地看着弥羊。

“靠！”刁明直接瘫软在了雪地中。

但这对于秦非来说并不算什么。“登山社员们十分自信，他们执意要攻峰，全然不将极端天气放在眼底。”这绝不是什么好迹象。

“哎呀，哎呀，你说你这是想干嘛？”猫咪将篮子抱在怀中。可他们就是那样凭空冒了出来，并且动作无比利落地将小偷按在了地上。

但污染源不同。被余阿婆盯上，就像是惹上了不致命却无比恼人的吸血虫，蝴蝶被追得上蹿下跳，什么事也没法做。

“别废话，快点跑吧你。”“针对三日前进入托罗蒙德山脉的大学生登山社团的搜救工作仍在继续，截至13日早7点，救援队已在雪山内找到部分人体尸骸，尸骸面部特征不明，正联系家属辨认……”孔思明双眼发直瘫坐在帐篷角落，像是对外界的光线与声音全无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