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必要惊讶了。

下面的内容不多，仅仅只有几行字。熟悉的男声混杂在一堆音色各异的呼喊声中，被秦非精准捕捉。

他站在幼儿园的围栏边，正午的阳光从头顶落下，在他的眼底洒落一片碎金。

林业思索片刻，写下又一个推测。可说到这里，萧霄却又想起另一种可能：“万一蝴蝶也和你一起进副本了怎么办？”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狡辩也要讲点基本法吧？刚才在早餐铺门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围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阵营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开了出来。萧霄闭上了嘴巴。

秦非站在门口。兰姆想要挣扎，但凭借那双介乎于孩童与青少年之间的孱弱纤细的手臂，他根本无力抵抗那个女人的力量。50、80、200、500……

秦非的手指轻轻叩击着告解厅的木质墙壁，空气中传来有节奏的嘟嘟声，听得人心中莫名发慌。“用先辈炼尸，镇压乱葬岗中的新死之人，村民们妄想用这种手段苟且渡日。”外面？

王明明的爸爸妈妈一个收拾一个打扫，很快将一地碎片捡得干干净净。原因无他，选择和鬼婴相关的问题当做切入点，总是不会出错。

林业在脑子里回想了一下方才那个大爷遍布褶子的脸，忍不住悄咪咪打了个寒战。

村道两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沿途浓雾弥漫，灰白色的雾气看上去总有种令人不安的感觉，仿佛多吸几口就会中毒似的。在医生的记录中，兰姆共有24个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对应了24名圣婴。渐渐的，那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楚。

他话锋一转。

那面垂落下来的黑色绒布帘依旧遮挡着镜面。难道，萧霄说的是真的？秦非随口回答：“没什么用。”

与是否使用绑定资格无关，所有玩家只要想主动进入副本，都需要来到调度中心提交申请。在他没有弄彻底清楚那些不同寻常的事究竟是缘何而来之前，他不会轻易将它们暴露在任何人跟前。

“哒、哒、哒。”

霉斑的中间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双眼睛。皮肤在粗粝的铁锁下摩擦，眨眼便血肉模糊。

——还说什么8号的头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秦非摇了摇头：“有点低血糖, 我坐一下。”他身上那股不知来由的“祂”的气息，对于副本中任何一个NPC而言，都有着浓重的吸引力。

5号好像很畏惧事态朝向那个方向发展，急切地试图劝服其他人。

崔冉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长相秀气斯文，肤色匀净，一头深棕色的直发披散在肩头，说话清亮又掷地有声，很容易便赢得了一众新玩家们的好感。

不知从何时起，秦非的荧幕前聚集了越来越多与众不同的灵体，它们周身散发着微红色的光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愿错过屏幕中那人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他们有去找过宋天吗？

走廊那头，有人转过墙角。两侧的暖色壁灯熄灭，血修女经过的地方, 不知从何处亮起的黑红色灯光诡异地闪烁着，将周围的每一寸地板墙面都映照得仿若案发现场。

鬼婴的理解能力一直都不怎么好，反应慢到令人发指，良久，它似是终于领悟了秦非话中的深意，摇晃着脑袋，腐烂的伤口边缘一点点蔓延出新的皮肤，石斑也缓缓退去。

兰姆从床上站了起来。破烂的铁架床、废弃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处，墙面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污渍。那条规则中强调了玩家们需要“保持大脑清晰”，因此，秦非可以推断出，假如玩家们接触到了活着的死者，很可能会大幅度掉san。

徐阳舒才不躲！这倒也没什么关系，反正秦非此刻也没空接受他的感激。

秦非并不在意鬼婴弄脏衣服的事。那人一惊，抬起头来。祂这样说道。

窄小逼仄的告解厅在这一刻变得仿若通往天堂的神圣大门。

萧霄面色茫然。萧霄应了声是：“哦哦，好。”谁知又过了一阵子，走廊的那两道门居然自己开了。

林业下意识地想握拳。既然他能在炒肝店做义工，那别的店铺说不定也会需要临时工。

“那你改成什么啦？”农历七月附近……有什么“佳节”吗？

“开门啊！求求你！别躲在里面不出来，我知道你在！”但那霉斑的形状实在太过于均匀了，两团边缘清晰的圆，像是有人用圆规量着画上去似的。休息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半个月如流水般眨眼而逝。

他已经满头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还可怕，然而隔着一道光幕，那些观众灵体们的注意力却绝大多数都会聚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