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计时消失了。

“然后，每一次。”而且每次的剧情还都是一样的，看到最后，观众只要一见到那床蓝白相间的被褥，就已经知道后续会发生什么。刀疤狠狠瞪了秦非一眼，被秦非毫无反应地无视。

终于有一个观众慧眼识鬼。祂来了。秦非抬起手摸了摸鼻尖：“嗯，对。”

眼前飘过一大堆无意义的彩虹屁。

薛惊奇在宋天讲述自己的经历时从会议室中走了出来，外面的玩家自动自觉地为他让开一条路，让他来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间。想到上个副本中在乱葬岗被那些尸鬼追逐时手无寸铁的狼狈模样，秦非大手一挥，将商城中所有能买到的基础武器都买了个遍。

“所以，在任务完成后，你有没有得到什么来自系统或周围环境的提示呢？”右边僵尸的的脸在秦非的手掌中左右回弹，像是一团任由他捏圆搓扁的棉花。

然而背地里，大家都称呼他为“比怪物更加变态的玩家”。

随之而来的是修女如狮吼般的咆哮。秦非却并不觉得意外。说完她转身，带着鬼火离开：“有时再联络。”

算了。秦非意识到，又一处重要的剧情节点要来了。

——就像现在。它能够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动山摇。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贯穿整座走廊，掀起年轻神父身上污浊的衣袍, 衣袂翻飞，在风中咧咧作响，像是一面在血色中舞动的旗帜。林业见状有样学样，两人用实际行动宣誓了自己绝不会抛下同伴的决心。

而带领众人来到这里的罪魁祸首，恐怕——

萧霄一惊，秦非则已经站起身来。不过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确的。

“讨杯茶喝。”

祂知道秦非过来是为了杀他。玩家们通过直播获取积分，当积分累积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自动升级至下一个世界。

正在直播的画面内，空无一物的空气一点点扭曲，一个模糊的轮廓显现在空气中。

秦非对此似乎毫无所觉，他仍在朝着王明明家大门的方向走。

“吃饱了吗？”三途和鬼火站在会议室最外围，双手抱臂，远远看向被人群簇拥起来的薛惊奇。要想成为一名正式的工会猎头，需要经由工会申报，再在中心城拿到系统颁予的合格证明。

没有，干干净净。

这问题着实有些难以回答。说着他主动开口邀请道：“你说你饿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吗？我们边吃边聊。”少年痛苦地咬紧牙关。

可再往下看，秦非的眉头却皱了起来。首先出现的是几个穿着灰白色制服的男人。

“不恐怖呀，我觉得这个副本比我上次去的那个，看起来要舒服多了呢。”“噗，主播这是在干嘛？”

鬼女：“……”当时一部分地区黑死病横行，为了杜绝感染的可能性，医生们在防护方面进行了一些研究。19号没有想到，13号将任务完成得很好，反倒是3号——

台下，刀疤已然被寻着气味飞扑而上的尸鬼们层层叠叠地压在了身下。

他明明就很害怕。

——在这一点上，秦非倒是十分意外地和6号的思路达成了一致。而他解救林业的这一举措显然令更多尸鬼注意到了他，源源不断的尸鬼从四面八方涌来，大有要与两人不死不休的架势。

明明他也没说什么了不得的话，只是将先前发生的事做了一个阐述，可鬼火和三途却听得心惊肉跳。在这个副本先前几百次重复的直播中, 竟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那个默不作声的24号圣婴还有着那样特殊的一面。

萧霄看得很清楚，秦非是在听见林业惨叫声以后特意往那边过去的。但刚才在炒肝店和早餐摊，鬼火已经观察过了，这里的消费不算很低，50块钱根本不可能支撑他们度过15天。秦非轻描淡写，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说出口的是什么惊人之语：“因为，我已经从里面出来过一次了。”

萧霄点头，上前试着拧了好几下门，却都没拧开：“这门怎么拧不动？”

尸鬼尖锐的利爪嵌入皮肉，猛地向外撕扯，青年的手臂肌肉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