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如此。秦非回头瞟了一眼，两个血修女依旧速度不减，在遍地金属、碎石与火花迸溅中，气势汹汹地冲他疾冲而来。他不是认对了吗！

“那些人都怎么了？”秦非回想起上一場副本结束后，自己意外闯入的那个不知名空间，以及在那里看见的人。

夜色越发深重，本就微弱的月光此时已经彻底消失无踪，整片坟冢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座座石碑耸立原地，如鬼影幢幢。鬼火和三途也是这样想的。

最后当然还是秦非凭借队友身份抢占先机，右边僵尸的头被秦非捏在手里，愈加近距离地感受到了符纸上源源不断的力量。再说徐阳舒也没地方去找一具尸体、试试自己到底能否成功。楼外，那场对于村民们的围猎屠杀还在继续。

所以眼睛就主动来找他们了，想躲都没有地方躲。秦非没有气恼：“司机先生？”

果然，正如观众们所想。

……轻轻的脚步声在门口响起。

“就是就是！明抢还差不多。”趁着他还没脱困！笃——

难道12号有透视眼不成。林业没有回答他，张口几次却都没有发出声音来，最后只是缓缓抬起手指，指向了秦非的背后。秦非眨眨眼，柔软的睫毛擦过脸颊，语气轻柔又随意：“我想问问你，我们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教堂的？”

那是一座又一座墓碑。就算他没听到，其他那么多的观众，肯定也会有听到的，总该有人回应。

“为什么？”“家中若是有一年内新死之人，就要在屋檐下挂上红色的纸钱串。”npc老人又一次开口。表世界、里世界、以及鬼蜮世界。”

在上一个副本中，玩家们虽然有着“旅客”的身份，但那身份仅仅只是一个空壳。于是立马有人来了兴趣：“展开说说？没劲在哪里？”但，就凭对面那刻意伪装自己的行事风格来看，即使他看穿了一切，也极大概率不会将这信息公诸于众。

可是，秦非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秦非想调出弹幕界面来。结果3号这时反倒来了劲，莫名其妙给6号帮起忙来。

他缓缓地、缓缓地将身体靠在门上，向上移动，想要透过猫眼去看门外。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们这么爱自己的儿子，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眼前的站在他们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王明明。但他们都没有付诸行动。

狭小的房间内，玩家们被两具僵尸左右夹击。背后的触感仍未停。鬼火的头皮都要炸开了。

距离那几人进入门中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门里没有传来丝毫声音，他们去推门，却发现门上上了锁。与此同时，几人头顶，一抹绚烂的金光闪过。撒旦熟稔地讲述着这句他早已对无数人说过无数遍的话语，眉宇间却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和怪异。

奇怪的是，秦非看不清他的五官。0号面色神秘，从齿缝中挤出窸窸窣窣的怪诞笑声：“你真的害怕吗？还是觉得享受？”“别说，想讨好npc的玩家多了去了，成功的却没几个，这也是人家有本事。”

秦非：“……”

而偌大的教堂中，有个人正呆呆地站在那里。铺天盖地的“老婆”与“主播加油”声中，间或夹杂着一些不太合群的声音，大概是无意间乱入的新观众，难得见到这种阵仗，被吓了一跳：有围观的灵体理智地分析起来：

还是没人！马上就要来到告解厅的门前。那人刚刚说的应该不是瞎话。

她抬头向那边望了过去。

那群僵尸跳得比跳蚤还快，孙守义疲于奔命，完全没有额外的心思去朝徐家祖宅的方向跑。这一切都带给秦非一种微妙的不安全感。众玩家：“……”

头颅上的五官，和村道两旁的神像一模一样。而一天也刚好有24个小时，同样可以与圣婴的数量相互对应。因为他也看到那具僵尸动了。

在镜中那人的眉头皱起之前，秦非率先开口，打断了他未说出的话：“我找你只是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人？”三途觉得秦非的举措十分明智。

上一场直播结束后，秦非在F区门外的户籍管理中心结识了亚莉安，并答应在投递副本信息时帮她一个忙，让她可以借此吃到一点小小的回扣。秦非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院内的十余双眼睛瞬间齐刷刷看了过来。

导游的嗓音逐渐变得尖锐狠戾，玩家们的表情一点点扭曲起来，鼓膜像是被一记大锤重重抡过，泛起阵阵闷痛。不对，不可能是呼喊。

在所有人都走后，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左边僵尸，又歪着脑袋往门里望了一眼，最后将门扇半掩上，原地坐了下来。

只能像是一条被铁链锁住了脖子的狗一样，老老实实蹲坐在原地。什么超强弹力球被扔进幼儿园里，也早该自动停下来了。林业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嘿嘿笑了两声：“这条小路没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会有人过来。”

王明明家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