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树是空心的。至于具体意思到哪个程度，那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很多鬼在刚死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会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说话、做事，直到遇到某个机缘被人点醒，才会觉察到他们已经成了鬼。”

在副本中遇到生死危机，已经不是第一次。灵体神色恹恹，它甚至开始期待画面中的玩家早一些死去，好让它彻底死心，不再继续滞留在此，浪费时间和无用的期许。

他高举双手相互拍击，发出脆响，以和昨日初见时如出一辙的热情与兴高采烈，指挥着玩家们鱼贯走出了圈栏舱。秦非转过身, 视线扫过站在庭院角落的那个黑衣男人，神色未变，开口道：

但谷梁什么也没有。甚至有蝴蝶的固定粉丝跑过来看热闹, 想看看这个迟早会被蝴蝶清算的倒霉蛋，是个什么样子。这样一想，众人越发觉得，夜间游戏中提到的“亡灵复活”指的并非那些怪物。

“老大到底怎么了？？？”复眼翅蛾和食人鱼，虽然品种不同，但杀伤力也没什么两样了。直播间里的人数像疯了一样上涨，吕心很快收到了许多她此前从未听到过的系统提示。

前进的队伍发生了小幅度的骚乱，萧霄趴在管道口中，睁大眼睛向下看，紧张到心脏快要从口腔中跳出来。推车侧边挂着一只喇叭，随着鸡人前进的脚步不断发出声音。

吕心甚至能借着幽暗的光线，看见里面正躺在床上熟睡的人。闻人惊魂未定地扭头，可却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虽然没有任何人提过什么，但越是临近村口，大家的目光就越警惕。“你说那个秦菲菲回去没有？”那大象身形过于庞大，遮住了其他玩家的视线。

幼儿园旁高大的树影将三人的身形遮掩住，弥羊来到12号楼前时，只看见几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远去了。虽然看薛惊奇很不顺眼，但刺头倒是并没有在这种时候为难他，只是公事公办的点起了人头。在秦非的示意下，陶征率先开口，介绍起垃圾站的基本信息来。

宝田先生的雕塑室生气了，并且气得不轻。

以这玩家原本的实力，他完全可以听到甲板上的人向下走动的声音：在不知不觉间，他经过了一条又一条道路，穿过了一扇又一扇“门”。但他体验了一天，却有点迷上这种能够隐藏自己真实面目的感觉了——弥羊本来就是一个很爱披马甲的人，否则也不会热衷于顶着各式各样的形象，在副本中四处作乱。

但是。

“即使最终侥幸完成通关任务，结算时拿到的积分也只会是差强人意。”开膛手杰克的后槽牙都快被自己咬碎了！瞬间，有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望过来。

他的嘴唇翕动着，好像有什么话正欲脱口而出，却被他咬住下唇，死死憋住。

黎明小队剩下几人深以为然地点头再点头。

的确也只能这样了。

秦非望着一直乖乖站在角落的污染源先生，总觉得事情似乎从哪一步开始，变得不太对劲起来。呼噜声片刻不停，俨然正在安眠。

秦非已经跃跃欲试地站在了射击摊前。

秦非转动着指尖的戒指，戒指里没有传来任何回应，里面的污染源就像是消失了似的。一切的疑惑，只有再次见到祂才能够得以消解。

鬼吗？副本真能有这么好心？？？

来自怪物的阵阵呼吸迸射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应或的鸡皮疙瘩疯狂翻涌。

王明明的爸爸咧开嘴，露出一个略显僵硬，却十分慈爱的笑容。各种各样不同的动物皮囊，套在人类的身上，遮住了这批玩家原本的面貌。秦非眸光微闪：“你觉得黎明小队的人会信你吗？”

应该看到的人都没看到，应该听到的人也都没听到。出于好奇，第二天早上，他还询问了几个住在附近的村民，但他们好像都没有听过这个传说。污染源之于邪神，完全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存在。

他的副本经验并不比弥羊少，当然知道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还不如之前，但，他那也是没办法了啊！

恐怖如斯！

照亮船舱的火把次第熄灭。想不出来还非要想，不是蠢蛋是什么？平日客流稀少的ABC级直播大厅门口，罕见地聚集起了一大堆灵体。

的确不是那么回事。

“这队人还挺厚道。”弥羊压低声音评价，很难说是在夸赞还是在嘲讽。弥羊鄙夷：“大写壹贰叁的叁，乌鸦的鸦，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取个破名字？”刺头双手抱臂靠在门边，冷笑一声：“你在开什么玩笑？”

那棵树晃了晃，又晃了晃。杰克像个背后灵一样阴森森地盯了秦非三天三夜，却在最后，距离副本通关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狠狠出了场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