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的头七已过，但由于肉体未能下葬，魂魄也无法投胎转世，灵魂和肉身只能一起被困在三途河边，如今正没日没夜地哭喊着，求他爹娘帮忙想想办法。秦非定定地看着艾拉头顶, “不放任何人进来”这七个字。

身体不动，头却随着秦非行走的轨迹不断扭动着。

自己明明已经用那张附了魔的嘴，一刻不停地说了半天。

玩家们从1号房开始挨个往里搜，在4号玩家的卧室床上，找到了缺失一条胳膊和一条大腿的14号女玩家的尸体。

紧闭的铁门前，三名玩家对视一眼，眸光骤然发亮。

可偏偏就是秦非这一小步。神父急迫地开口。秦非神色淡淡：“镜子。”

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对老玩家们表现出的信赖甚至是攀附的新手们，这次天黑外出，居然没有一个人试图向他们递出橄榄枝。神父一愣。

萧霄：“？”如果他命中注定要死在某个副本里，那被怪物撕碎或是是被玩家刀死，这种死法未免太过于无趣了。然而，下一秒，王明明的妈妈说出了一句完全出乎它意料的台词。

没有得到回应。“我要替一号忏悔他偷窥的罪。”

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会犯肠胃炎，对方依旧难以抗拒。加之跑得太快，汗液顺着他的额角一滴一滴滑落，一张脸就像是被水冲刷过的盐碱地，如今整个人灰头土脸，看起来又脏又凄惨，简直不成样子。走廊上的玩家被黛拉修女一一驱逐进了囚室内, 在秦非的特权光环下，三途、鬼火和萧霄一下电棍也没有挨，并且被特许和秦非待在了一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业没有死，那么，他在昨晚遇到了些什么？A.丢手绢

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气了！

有人失控般用力锤起车厢墙壁，一个脾气暴躁的乘客大声嘶吼着：“下车！我们要下车！这是什么破直播，我拒绝参加，你们这样是违法的你们知道不知道！”程松作为大公会的猎头，直播场数之多，远非孙守义、萧霄几人能够比拟。

“啊……要我说实话吗？其实我也没看懂，不过看主播的样子他应该是看懂了吧，只要他看懂不就行了吗。”

房间里有人！昏沉的夜色笼罩视野，阴暗的角落中像是随时会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一般。从两个侍从修女手中，秦非领到了一枚圣母抱婴形状的吊坠，和一本牛皮纸封面的《圣经》。

说着秦非已经将小刀嵌到了壁灯后面，正在用力往下压。

“……14号？”……一股浓郁到令人难以忍受的血气混合着腥臭在空气中弥散开来，毫无悬念的，棺中是一具小小的枯骨，一看便知与秦非肩上的鬼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他捏起车载电话后面蓝色和黄色的电线，断口清晰可见，露出内里浅色的铝丝来，同样已经完全断成两节。什么情况？0号一定是找准了什么机会。

“怎么了？”不告诉，他们说不定还能活得久一点。

这绝非是某种预测或联想，而是秦非切切实实可以确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神父明白，眼前这个看起来笑容纯净的青年，心中一定藏着什么邪恶的念头。

……谈永：“……”“今天晚上……天黑，之前，我会给你们带盒饭。”

规则世界就是这样，即使是再平淡的日常底下，似乎都蕴藏着暗流涌动的残忍。“去找12号！！”

鬼女却看不得他这么得意。他的手脚被剁下，胸腔被剖开，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死死瞪向秦非所站的方向。

青年勉强点了点头，好奇道：“所有的鬼都会被我身上的味道吸引吗？假如是……”

……

他犹豫着开口：

“秦大佬。”萧霄正了神色，用在这个副本中尤为难能可见的严肃语气道，“你知道，从来没有人成功消灭过污染源吗？”

“用你们玩家的话来说，‘祂’，就是‘污染源’。”刀疤原本想要逃离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对司机的恐惧，如今要让他去问司机车往哪里开，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就像一块石头砸向冬末春初结冰的河面，那平静的表象瞬间碎裂，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既然这屋里有一面镜子，那，血腥玛丽应该就是最贴合的吧？不过，假如是那个人的话……这里没有人吗？

符纸揭开的瞬间，鬼婴对秦非的好感度当即便从1%蓦地暴涨到了40%。但在面对的人是秦非时，这条准则似乎在不知不觉间便自然而然地消弭了。车厢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