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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阴村现在的祠堂很破旧,幻境中的祠堂却很新,真实的祠堂中大门上的那些后来填补的油漆、难以遮掩的抓痕,都能够与秦非在门后所见的一一对应上。

——不是担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担心他因为说话太欠揍被别的玩家打死。像是某种水流滴落的声音。秦非这样想着,脑海中却回想起刚才在卧室里照镜子时,镜中浮现出的他自己的模样。

这一片的墓碑群比较密集,给两人带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喘息空间。秦非独自坐在床上。

不知从何时起,秦非的荧幕前聚集了越来越多与众不同的灵体,它们周身散发着微红色的光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不愿错过屏幕中那人哪怕一丝一毫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像是一只所向披靡的三角形梯队,所过之处,就连厚重的石墙都被割裂出一道道划痕。

这样真的可以挡到什么吗?且不说能否有去有回,光是这进入冥府的门路,活人就绝对摸不着。

其实秦非完全没有观众们想的那么夸张。免得到时候,刀刃割在脖子上,他们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倒霉。孙守义揉了揉林业乱糟糟的头发:“高阶玩家进副本时,一般都会备上能够清除污染的药水,但……”

萧霄闭上了嘴巴。他没有选择直接开门查看,是想先看看卧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或规则。

守阴村乱葬岗里的尸体,全都是很久以前的,是那些村民们假借赶尸之名,从外地招摇撞骗来的,根本没有新坟。有人噗嗤笑出声来。

无论如何,百分之负一万会不会有点太过火啊喂?!那是一种由内而外萌生的勇气,将林业整个人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拉回现实,这种力量一点点滋长着,终于超过了对死亡、对黑暗、对一切事物的恐惧。

那些刚才在外头的玩家就连身上也粘满了红色油彩,看上去骇人极了,此时他们正一个个呆若木鸡地站在义庄门口,一副手脚都不知该往何处摆放的无措模样。在林业看不见的某处光幕前,无数灵体正轻松愉快地汇聚在一起,它们津津有味地观看着他濒死的印象,像是在看一场没有营养的商业电影。什么情况?诈尸了?!

墙壁和天花板开始掉渣,蛛网飞快地结在各个角落,不知从何处浸出的污水流淌在地面上, 蟑螂和老鼠从众人脚旁爬过。

……这张脸也不过就是皮肤比一般人白了一点,五官比一般人好看了一点,脸型比一般人流畅一点,头发比一般人多一点……

面对一个全是马赛克、连声音都听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阶灵体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没人觉得这个主播长得很好看吗?他皱着眉头抿嘴的样子我真的一整个爱住。”

秦非却毫无心理负担,走在黑漆漆的鬼楼里,脚步依旧轻快得像是在春游:“我猜,大概,是要带咱们去拜码头?”还叫他老先生???只有沉重的关门回荡在整条走廊。

孙守义:“……”

迷瘴吸入体内到发作之间还需要大约一两分钟的间隔。没有顺利完成工作的导游,会得到怎样的惩罚?

纸条上有字,不知是英语还是拉丁文,非常潦草,秦非完全难以辨认。

那是个名叫谈永的青年,一头杂乱的黄毛使他看上去轻浮又吊儿郎当,秦非对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车上,这个谈永与刀疤几乎一拍而合,是追随着刀疤想要下车的那几人当中之一。萧霄皱起眉头,迈步走向铜镜边堆放的那些花圈。随着追逐战的开启,越来越多形色各异的灵体出现在了F级直播大厅中。

放风的囚徒们和越狱的状态自然不同,他们的手上脚上都会被锁链捆住。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尤其是经过秦非刚才在走廊上那一通胡搅蛮缠,三途的判断能力已经原地宕机了。他是想问秦非,是如何预测到刚才那出险情的。

远处那人就像是能看透秦非在想些什么似的,在他产生这样的念头之后,那个兰姆微微颔首,眉宇之间带出些许歉意:耳朵好痒,掏一掏,应该是听错了吧。

没人能够给出回答。这下连萧霄也忍不住要翻白眼了:“你都被投送到这个副本来了,你还问为什么?”秦非不忍直视地抿紧了唇。

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猛地闭上嘴。秦非不为所动:“我非常确定。”

那个袭击他的——那是8号玩家。“但是他到底为什么不停讨好导游?”

这个结论在之后或许会产生变化,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人头分,不能不挣。

“混进这个疯狂而又罪恶的地方,这片不见天日的黑暗之下,传递主的光明、希望和爱。”那刻痕非常浅,秦非一点一点,努力地分辨。

“???”怎么他一副无颜再见江东父老的样子?秦非长长出了口气。

秦非扬了扬眉。直到紧贴着秦非的后背停下。

那眼球简直不像是他自己的,刚才,就在他的手指触碰到眼眶的一瞬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一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凉意。

这样比起来,这些观众喊几声“老婆”,简直就是小儿科,不痛不痒,完全无需在意。

小楼的门没有落锁,虚掩的门缝轻轻一推便能打开,徐阳舒瑟缩在队伍最后面,进门时头也不敢抬,脑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

作者感言

“我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修女自己也只会背这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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