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台下，一直悄无声息的村民们终于也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就在秦非走进电梯间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响，系统提示在所有玩家脑内响起。……

在F级以上的直播间中，观众们可以通过弹幕与玩家进行实时交流，为了保证游戏的公平性，系统会限制观众们将A主播的个人资料搬运给B主播。徐阳舒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吓人的脸，简直就像鬼片照进了现实。

说完这句话，神父猫着腰钻进那扇门，以一种完全不符合他体态的灵敏度一溜烟地消失在黑暗中，就像一只消失在下水道口的老鼠。他当然很不满意自己抚摸到的那张“脸”。

除了小刀和钢管，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还揣着一块板砖。这样的情况，秦非以前无论是在警局还是在居委会，隔三差五就能遇见几回。此时此刻，他的目光正越过纸面上数列晦涩难懂的文字，落在正中那一行上。

他看见萧霄来了，咧开嘴，扯起一个怪异的笑容，那泛黄的牙齿和猩红的牙龈中间，似乎还夹杂着一块一块细碎的肉屑。兰姆。祠堂变了样后就变得特别冷，简直像是冬天，秦非呼出口的热气在空气中凝结成了白雾，纤长的睫毛被水汽浸透后沉沉坠下，在脸上投落扇面般的阴影。

一片安静的过道上，两道身影离开卧室。他们的脚下摆着一盏盏油灯和白色蜡烛，都已经点燃，摇曳着零星的火光。

萧霄：“？”电话里的女声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已全然不复刚才的冷静：“管——好——你——家——熊——孩——子！！！！”“就像是填空题一样，任何内容都可以填入其中。”

可压力当前，谁又能睡得着呢？晚上徐阳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玩家们还没有回义庄的那段时间去的徐家祖宅。

那个刚刚才被秦非欺负过的神父也在这里, 此时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衣裳，正像是见到猫的老鼠一样小心翼翼地缩在角落，连眼神都不敢多落一个在秦非身上。虽然当时没人问什么，但很显然，所有人都将这个可疑之处默默放在了心里。尸体是不会说话的，现在，一切都由6号说了算。

两人身后，血修女骤然加速。

片刻后，在滋啦滋啦的雪花声中，一道与先前截然不同的、辨不清男女的声音毫无感情地响了起来。秦非盯着桌上油汪汪的烧鹅吸了吸鼻子。

“哪怕只是半句话，或者几个字都可以。”接下来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随即是噗的一声闷响。啧，好烦。

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谈永被秦非看得浑身直发毛，走了几步，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回头，直勾勾盯着秦非问道：“你们几个怎么不动？”一分钟前身边还都是人，现在整片幼儿园的空地上，却只剩下了秦非一个。

这是个不存在的婴儿。那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拖曳擦过地面的声音，对所有人来说都不陌生。萧霄如今的表现, 和他在这个副本中的隐藏身份有关联。

“好的”秦非从善如流地一口应下。他的吃相实在算不上好看，按理说应该很倒胃口，可不知为何，玩家们却只觉得鼻端嗅到的香气愈发浓郁了。

——要不然它早就跑了，谁要站着挨打！凌娜摇摇头，指了指身后。就在刚才，不到一分钟前，刀疤感觉自己的右手微微发烫，他握了握拳，然后脑海中便响起了开启天赋武器的提示。

旁边的其他玩家光是看着都觉得头皮发麻，处于危险中心的人却神色如常，丝毫不见异样。看不懂的事情越来越多了。那属于纤瘦女性的细细的胳膊，此刻正蕴藏着一种从外表看来完全难以想见的致命爆发力。

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浓雾中，他语气轻快地开口道：“今天天气真不错，很适合旅游。”他缓步行至镜子跟前。老板娘像个假人一样站在墙角，全身僵直，脸上依旧挂着程式化的笑。

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凌娜便抢先一步回答起秦非的问题来：“我们和你们差不多，昨晚的追逐战结束以后，我们怎么找都找不到出口，只好一直在乱葬岗游荡。”“没什么，我们就随便转了转。”男人语气冷硬地回答道。

继而被污染影响，失去理智。记忆画面在这一刻崩坏瓦解。

“他们的里人格对他们的影响越来越大了。”在极为不科学的电机和药物治疗之下，兰姆不断分裂出新的人格。

……

4.一模一样的一家人，才是好的一家人。睁眼说瞎话，大概也不外乎如此了。

秦非并没有因为三途的质疑而显出任何烦躁或逃避的神色，这为他接下来的话增添了不少可性度。“副本给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经费，但按社区的物价，这50元是不足以支撑我们度过15天的。”

而就在兰姆快要碰到神父的手时，秦非却忽然拉住了他的衣袖。而秦非则静静立于原地，像是什么也没意识到，又像是将一切都了然于心。0号囚徒嗬嗬笑了起来，说话间就像是有血沫在喉间翻滚。

自此，他将自己全部的自由都葬送在了那座宏伟而圣洁的教堂。

“其实我觉得，也不一定就是这样吧。”鬼婴的领域就像一个隐藏在虚空中的口袋，它只钻出一个头，秦非就只能看见一个头。

秦非并没有看什么草稿或是笔记，但他一字一字说出的内容都与大巴曾经播报过的没有分毫偏差。“钟声会让人联想到时间, 一天有24个小时，而我们也恰好有24个人。”秦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