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却直接推门钻了进去。这突如其来的转变, 给所有人都带来了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清晰而尖锐的痛意顺着脊髓蔓延至全身，秦非觉得自己恐怕要被摔散架了。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神色紧张地抬眸望向6号。事已至此，隐瞒也没什么意义了，他干脆将一切都和盘托出。“到——了——”

眼看头顶的太阳越升越高，秦非挥手同林业三人道别。那是一张极为可怖的面孔，被可爱衣饰包裹的小脸上，竟然没有半片皮肤，猩红的肌肉上覆盖着黄白交织的筋膜与油脂。秦非身上那套沾满血污的制服也变回了他自己的衣服，他站在表世界休息区清爽干净的走廊上，抬眼望向四周。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过去，他就完全笑不出来了。专门用来制约那些在规则世界中触碰了各种红线的主播。撒旦：？？？

秦非闭着眼，透过薄薄的眼皮，他感受到一片阴影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秦非眸光微动：“哪里？哪里是我该待的地方？”二楼不知原本是用作什么的，现在已经被清理出来，整齐排列着一架架铺好了被褥的折叠床。

告解厅的里侧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嚎。

秦非若有所思：“这扇门内的世界，就是尸变爆发的那一天？”事已至此，玩家们只能硬着头皮顶住。“我这个人吧，别的本事没有，但嘴巴还是很会说的。”徐阳舒仰起头，神态有点得意，“时间长了，还真被我混出了点名堂。”

4.尸体是不会说话的，如果你听到尸体说话，那么它不是尸体。“砰！”……实在下不去手。

“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受污染程度已经很深了。”萧霄叹了口气，眼神中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悲悯，“这种程度的污染会让玩家的San值持续自发性下降，假如他们在San值完全清零之前都没能成功离开副本，就会永远的留在副本中。”就只有靠一年一度的展示赛了。“艹！”

和6号一起愣在原地的，还有走廊上所有其他玩家。

秦非半蹲下来盯着沙坑看，右手却状似不经意地插进了校服外套的口袋。正对面是一个布告台，台上空无一人，下方正对着一排排座椅，上面横七竖八地躺了不少人。

尸祭在祭堂内举行，活祭在露天的祭台上举行，两组仪式同时开展。修女点点头：“嗯，就只有这些了，要是再来一些新的老鼠，我可真是吃不消。”

路上的行人车马全都像是被人按下了倍速播放键。秦非身旁，导游睁着一只空洞的眼珠，正审视地望着他。

他上前一步，握住萧霄的手，郑重其事地宣布：“你也一样可以做到！”

从副本里出来后，林业还去垃圾站找过阿姨，可仅仅一天的功夫，垃圾站里就已经换了个人。眸底仿佛汇聚着万千星辰、汇聚着数之不尽的世界。

他一把将那东西：“这是什么？哦～电话线——真是太巧啦！”“咱们是正规黄牛。”

他在玩四角游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女鬼跟在他身侧时，身上总是时不时传来铃铛响。都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是NPC来。

“对对对，主播以前对NPC多温柔啊！”青年面带微笑地耸动了一下肩膀，语气轻松地道：“还记得咱们昨天遇见的那个老头吗？”

众人上前将车门推开，车内烟尘的气息扑面而出。虽然他依旧没有动弹，但被秦非这样直白地戳穿，紧张的心情使他的脖颈一点一点泛起了红，逐渐蔓延到了整张脸上。

程松不知在和刀疤讲些什么，两人从离开义庄以后就一直并肩走在队伍最后排。萧霄和林业一左一右挤在秦非身边，挡着他从人群旁路过，闻言不由得心惊胆战。就在他心中的不满愈演愈烈、快要转化为愤怒的时候。

他甚至后退了几步，谨慎地打量着面前的几人。明明在上个副本里还是很正常的一个人，现在呢？在今后的每一次直播中，只要有机会，他都必须要尽可能地去接触那个世界的污染源。

小僵尸不松手，抬起头，发黑的小脸上连点表情也没有，定定地盯着秦非，黑漆漆的眼睛没有眼白，像是猫的眼睛似的，清澈却深不见底，倒映出秦非的面容。林业很珍惜那把钥匙，清洁阿姨这把钥匙给了他，自己就要再去花五个积分找系统补办。

在传言中，赶尸人能够利用秘术驱动死者，将客死异乡之人的尸体带回家乡，令其入土为安。

秦非调出弹幕面板。最终他还是选择了和玩家大部队一起走向小区。

青年仅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个小太阳似的。

屋里虽然昏暗，但摆放的物品却一目了然，能够藏东西的地方只有那里。

快跑。

他继续查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在那行提示他是红方的文字下方，还有一行更小的阵营说明。只有萧霄一个人醒着。

程松只能根据这条线索字面上的含义，去向村长了解情况。所有的路都有终点。

秦非猛地转过身，身后却只余下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只能像是一条被铁链锁住了脖子的狗一样，老老实实蹲坐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