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一天以来受到的打击太多，玩家们现在已经不敢再提前预支喜悦了。……

那是由薛惊奇带领的队伍。昨天林业向炒肝店老板娘打听早餐铺的消息时，老板娘说过，那两口子和小区里的很多人都有矛盾。

阈空间通常以“房间”形式出现。成百上千只眼睛齐刷刷望向门口，形状各异的扭曲鬼目似是放起了光。“我只是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D级玩家。”秦非理直气也壮，“当然要靠你啦。”

林业轻声喊道。秦非摇摇头：“现在还看不出，等我再找找线索。”

阿惠道。“对了。”秦非用手指轻轻敲着下巴，“我记得咱们社团里好像还有哪个男生和周同学很暧昧来着。”他说的是格林童话里很有名的一个故事，兄妹俩被恶毒的后妈骗进密林深处丢掉。

“我刚从舞池下来，有些累了。要不下次吧，抱歉，先生。”

她想逃，双脚却被恐惧牢牢钉在原地。只有弥羊和秦非还坐在那里，前者臭着一张脸紧皱着眉头，后者则一脸云淡风轻，对眼前紧张的局势视而不见。

秦非正在看的，其实是悬浮在空气中的提示文字。

污染源解释道。瞬间，尖锐的警惕感从膝盖传到尾椎，再径直攀升至大脑。等到他牵着一群人走出密林，回到原本的营地位置时，其他玩家也都大吃一惊。

薛惊奇似是想和玩家们说什么，紧皱着眉头，可犹豫几次，最终说出来的却只是：“大家集合一下，咱们先回去。”虽然比起副本中的NPC，此刻在地上扭曲如蛇的玩家才是他们的同类，可面对事关生存的竞争，这些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埋在了雪里。——至于到底去哪里，就不是他这种层次的小喽啰玩家能够关心的了。

“不然呢？”乌蒙摸了摸后脑勺，“去雪地里挨冻吗？”

对方表情怪得要命，一张英俊的面孔胀得通红，黑发委委屈屈地贴在鬓角，眼眶红红的，仿佛正在经受某种煎熬，又像是受了什么人欺负似的。孔思明：“？”

“真惨，真惨啊！！可怜的小羊，你的宝贝儿子也太不温柔了。”但事以至此，玩家们别无他法。

当秦非神色淡淡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林业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已经集体离家出走：“她她她她……”然而，当路牌背面暴露在玩家们的视线之下后，乌蒙的表情却都僵住了。

其实秦非并不瘦，青年身高腿长，比例忧郁，骨肉匀称，宽松的衣饰下该有的肌肉线条一根不少。秦非脑子转得飞快，但并没有耽误他和接警员对话：和午饭没什么区别，同样是十分正常的家常菜色。

秦非的声音被风刮得支离破碎，模模糊糊地从前方传来：

带着猫咪头套的玩家独自站在猪人背后，仿佛完全未能觉察到舱内紧绷的气氛，自顾自大声鼓掌。“孔思明的手机里也只有聊天软件和相册能打开，其他app全都失效了，雪山上找不到信号，不能上网。”

蝴蝶并不缺这一个两个普通傀儡。有长条状像是虫子的东西附着在人身上，更多的虫子正从地上的孔中钻出来。

来自怪物的阵阵呼吸迸射在他后颈的皮肤上，应或的鸡皮疙瘩疯狂翻涌。

他又不能睁眼，只能不动声色一点一点往里挤，再往里挤。一张陌生的脸。

“你们、你们看……”居民楼不是像幼儿园那样非请勿入的禁地，上午下午都有玩家当着各路NPC的面进去过，所以薛惊奇没有多加隐瞒。“这风，邪门得很。”弥羊咬着牙，防止冷风卷着雪粒子灌进嘴里。

眼球突出，嘴唇鼓胀，一条长长的舌头瘫在外面，上面同样布满了褐色的泡泡，看起来外壳坚硬，像是……

——很可惜，这些和玩家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寒风在帐篷外卷起鬼哭狼嚎般的呼啸，雪粒子不断击打着帐篷，发出扑簌扑簌的响声。“打不开。”

蝴蝶站在傀儡身后，闻言不置可否。

身后四人：“……”

任务提示说了，晚上才能真正进入密林。他连连点头：“我确定后来回来的那个肯定是吕心。”“昨夜、昨夜——昨夜出事了，大家都跑了……”

浑身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寸寸焦炭崩裂开来，从缝隙中流淌出黑黄色的脂肪液体。

秦非的眼睫垂落得越发低了，他几乎已经完全闭上了眼。他看看秦非，又看看尸体，眼珠子都快掉到雪地上了。“我猜，那个神庙或许有不允许对神像摄影的规定？”

等两人将所有条例全部写在信纸上以后，再同时用力将信纸撕成两半。从旁边的门牌号来看，他如今应该正身处18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