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发现，秦非不知何时已经去了义庄另一侧，正半蹲在那口角落的棺材边，神色专注地同棺中那人说着什么。随着好感度猛增，鬼婴对秦非态度肉眼可见地亲昵了不少，他用短短的手臂搂住秦非的脖子，左右晃着脑袋，似是在享受这番来之不易的自由。

秦非摇了摇头：“不，我不会。”

或许没办法透露得太详细，但，有的时候，哪怕只是很少很少的一点点，也会对副本中的局势造成巨大的影响。会是他吗？

院子中心的小楼前挂着两条白色的幔帐，无风而动，像是两条长而苍白的触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缠到玩家们的脖子上去。要是他再强一些，要是他能更早解开青苔的秘密。

但这个问题他有自信。

正常人不管在外面酒瘾多大，近了副本后只要不想立刻去死，都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放纵。然后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只要秦非顶着王明明的脸，即使表现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为举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会生气或是怀疑。

秦非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孙守义却摇了摇头：“偷走以后，我们能藏到哪里去呢？”

“我家虽然搬出了村子，可家里祖辈住着的老宅子却并没有卖掉，小时候翻家里那些旧书时我爸就告诉过我，这样的书，老家还有更多。”徐阳舒没有隐瞒。它的动作看上去没有丝毫能够联想的涵义，也并不是在打手语，秦非皱着眉头观察了片刻，提议道：“你会写字吗？”“哪怕只是半句话，或者几个字都可以。”

且先不说安安老师对他和其他玩家们说辞的前后矛盾。宋天道。

究竟是要放他们一马，还是将他们全部拆吃入腹。

这其中的逻辑也很简单。“唉，还以为是什么好苗子，结果就这？”自然，以秦非时常徘徊在谷底的幸运值来说，这种能让他偷偷暗爽一把的事情是不会这么轻易发生的。

不见得。推门进来的是宋天。众人面面相觑。

萧霄迷茫地扭头看向秦非：“我说错什么了吗？”“全部站成一排！”黛拉修女举起电棍对准玩家们的脸，“你们……”

告解厅内，秦非与24号挤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最后，那团黑雾感到了倦怠，盘亘在了兰姆的脑部。当一个人——或是一个神, 亦或是一个魔鬼。

柜子外面，鬼火异乎寻常地尴尬。

那张被铁制鸟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划过一丝迟疑，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整个世界都开始地动山摇。“你小心些……”萧霄欲哭无泪。那些伤痕都是地牢中的刑具造成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他上午越狱被重新抓回地牢后受到的惩罚。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宋天连忙答应下来，顺着小男孩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那个球一直往前滚，等我好不容易捡起它时，已经被引到了幼儿园的一楼大厅里。”凌娜真心实意地认为，比起那群躲在义庄里混吃等死的废物男人，她理所应当更有资格活下去。

……

唯有脚下的路，绵延向前。

足尖用力时倒是可以跳一跳，但只能上下跳，不能前后左右移动。

当即便有人“嘿嘿”笑了出来：倒不是他发现自己哪里问错了。之后，时间被强行拉快了。

上回在祠堂，他来到了林守英化作厉鬼伤人的那一刻。

程松倒也没介意他的质疑，点了点头道：“当然。”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他一言不发地上楼，将自己反锁在房间内，直挺挺地向床上倒去。

秦非转动着眼珠，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尽量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他顺着血迹一寸寸按压着，直到触碰到某个位置，动作蓦地一顿。说话间，他已拉着萧霄钻进了门里。

他在临到动手的关键时刻掉了链子。2号就像魔怔了似的，身体抽搐，口吐白沫，像是完全不知道“识时务”三个字该怎么写。

在萧霄惊恐交加的目光中，秦非不仅没有带着他逃跑，反而郑重其事地向前迈进了一步。他说那番话，大约是意图再将萧霄心里的阴暗面再度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