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细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尽管昨晚秦非已然给出过意见，认为只有了解尽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动权，玩家们却仍不敢轻举妄动。

他意识到了一件奇怪的事。那是一行十分毛糙的字，颜色红中带黑，像是用手指蘸着血液浸染在纸张上写就的。而且他财大气粗得很。

那个装着山羊头骨的黑色漆木盒子就那样，当着两人的面飞了出来。它的躯壳上没有皮肤，猩红色的肌肉被淡黄的油脂包裹着，就像一个刚被活剥下一层皮的幼小婴孩。

“有人把14号的尸体带走了。”

死得不留丝毫线索，死得所有人都一无所知。“我说到做到，一定不会食言。”“不过他真的……咝，这里的幻境虽然设计得很潦草，但幻境自带的迷惑值已经到了80%以上，在体验世界里居然有人这么敏锐真的有点超出我的意料。”

起码现在看上去和中午时分无异。

“每个S级玩家曾经都是E级玩家，他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也一样可以做到。”有时，一些NPC出于个人原因，会给玩家留下假规则，用来迷惑、陷害他们。

秦非：“……”

崔冉的话音未落，外面的大厅里忽然有玩家惊呼起来。很显然，巧克力对于黄袍鬼的吸引力过于强大了。他望向了脚下被忽明忽灭的烛火照亮的某处，忽然灵光一现。

林业还没缓过来，捂着嘴要吐不吐：“有个白方的玩家指认出了一个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他马上就死了。”

走廊那头，有人转过墙角。他原以为这趟怕是要摸黑走。

青年眉眼弯弯，神态温柔平和：“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就是骗……嗯，引导他透露了一些信息，没有别的了。”

随即他握住门把手，以一种十分扭曲的、背对着大门的姿势将门缓缓合上

秦非身后，玩家们正神色各异地簇拥在一起，欲言又止。“好的，没问题，亲爱的儿子。”

D级大厅门口，来来往往的观众被那两个灵体的对话所吸引。

直播大厅罕见的一片沉寂。很显然，萧霄这是白痴人设综合症又发作了。小鬼……不就在这里吗？

面对一个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实没有太过客气的必要。直播大厅中甚至已经有灵体一边叹息着摇头一边向外走。

从两人的对话中，秦非得知，这个女人似乎是兰姆的妈妈。可秦非丢在他脚下的东西却在此刻起到了异乎寻常的作用。

“系统，0039号副本到底更新没？我文化低，你可不要骗我！”有灵体一脸怀疑人生地再次这或许是三途经历过的那么多场直播中，观众们最不希望她死的一场了。“0039号副本更新了？这是什么从来没见过的新剧情？”

“前一句？”萧霄眨眨眼睛，“……啊，我说，我总觉得他们就要来了。”

只是，今天。当谜底悬而未明时，想要看见你凄惨死状的，不一定只有观众。他们这是走了什么狗屎！

老板娘一开始还装作没看到。鬼女的眉毛挑得一边高一边低：“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秦非点点头，心思却不在镜子上，反而全放在了眼前的人身上。

“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撒旦：？？？

一惊一乍的萧霄在见到秦非后就恢复了平静，可神父却显得十分忐忑。光线太过昏暗，玩家们看不清它的样子。炒肝店的上菜速度很快，四人落座后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老板娘已经端着托盘过来了。

秦非抬手指了指路旁：“你看，前面那间房子屋檐下挂着的纸钱串是红色的。”

瞬间，刚才那些事不关己的乘客们纷纷表露出不满之色，就连那几个准备和刀疤一起翻窗的人都皱起了眉头。不过，嗯。

不知为什么，眼前的萧霄总让秦非感觉到些许陌生。

鬼火话到嘴边又被挤了回去，发出了一声鸭子叫：“嘎？”虽然没有足量的样本作为事实依据，但，秦非觉得，这番猜测与真相应该所差无几。

“只要、只要你保证不乱说话，我现在就可以出来，可是……”“好的，好的。”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