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是晚了，他们只看见一只浑浊的眼睛，消失在窗棂背后。徐阳舒被玩家们包围着，原本惨白的脸色在片刻之间竟已恢复如常。这让他的良心非常不安。

鬼火的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青年站在告解厅内，颀长的身姿秀挺，他的神色恭谨谦和，双手交叉握拳放于胸前。

秦非这样想着。

在这个副本先前几百次重复的直播中, 竟从未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那个默不作声的24号圣婴还有着那样特殊的一面。有点不信邪，再摸两下试试。这地方人多眼杂，门口来来往往全是陌生面孔，万一有一两个发现了端倪，捅到蝴蝶那边去，他们不就惨了？

“嘘。”比起骤然慌乱起来的观众们，正身处危机中心的秦非看上去却要冷静得多。

“哦哦哦，我懂了，之前医生的笔记太潦草了，我完全没看清24号后面那一大段文字。”听了林业的话，秦非眉梢微挑。

起初，所有人都在蜂拥着向外挤。也就是说这几个玩家死后很有可能会直接变成第2个囚徒。秦非清了清嗓子，试探着和手打招呼：“嗨？”

那是一枚金黄色的奖牌，就悬浮在个人面板左下方。0号囚徒也是这样。孙守义忧心忡忡：“小秦，你说，他们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鬼火心中涌起一股蓬勃燃烧的希望。

这样的内部结构，大家昨天在村民npc家中已经见识过一次了, 进屋时十分谨慎地低下头来。

预示着死亡的黑与红交错在眼前闪过。那笑声像鸭子般低沉又粗哑。

萧霄正前方，那座悬挂着红纸钱的屋子窗户里，有个黑色的影子忽然一闪而过。

有什么问题吗？“砰！”他松开手，微笑着，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萧霄的头顶：

秦非就在前面坐着，萧霄看见秦非，正想过去，不成想对方却像是没看见他似的转过了脸。秦非想过无数种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触犯了规则的可能，但他真心没想到，长得好看都能惹修女不顺眼。秦……老先生。

神父说不上来外面那青年说得究竟有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他没在讲什么好话。

秦非轻轻“啧”了一声。秦非甚至怀疑，就算他在地牢里当场切腹自尽，对于鸟嘴医生来说，或许也就是“8号囚徒兰姆的人格分裂对象消失了一个”。

再加上这对恐怖夫妻头顶异乎寻常的好感度条。为了避免违反导游给的“白不走双”的那条规则，他和秦非之间足足隔了半条走廊那么远，凉飕飕的风从两人中间吹过，吹得萧霄头皮直发麻，总担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会有什么东西钻出来。头大身子小，模样甚至有点卡通，像美式哥特动画里的小僵尸，瘆人中勉强透出一丁点很难形容的可爱。

“你，就是把我弟弟放出来的那个人？”0号囚徒高高举起他手中的斧头，迈开大步向秦非奔来。和导游一样震在原地的，还有身后的一众玩家们。

他没有观众们那么复杂的心理活动，只是悄悄讶异了一下。三途沉吟片刻，解释道：“第一次上榜的主播，会被系统公开分享个人实时位置，以及一部分直播截图。”与此同时，在场的看守却齐齐变了脸色。

那些四脚着地身型扭曲的东西，正在以一种虽缓慢却声势浩大，甚至称得上是摧枯拉朽的姿态漫卷而来。准确的说，是全都没能活着走出那个客厅。鬼火一边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喊着，听起来像是要将声带都扯断了似的。

……最后，那团黑雾感到了倦怠，盘亘在了兰姆的脑部。秦非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鬼火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迟钝表情中，那扇间隔着生与死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青年还维系着刚才摔倒时的姿势，四仰八叉地躺坐在地上，脊背因紧张而微微绷直，尾椎骨隐隐作痛，他撑着地面站起身来。那表情，好像他背后站了个鬼似的。

外面壁灯的光只能隐约将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萧霄提心吊胆。

在逐渐明亮的光线中，一具身着长衣的人型物体静静地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的身体一点点下滑，最后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呕！”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狂热又古怪：“这已经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了。”“除此以外，副本中也有机会获得能够恢复San值的道具。”秦非：“……”

有观众当即便向系统提交了漏洞审查报告。

青年端坐在床边，轻声开口道。自从意识到这一点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个念头。

顶多10秒。

他可以听，可以看，在一人独处时甚至可以触碰到身边的一切所在。

凌娜放缓呼吸，试图寻找可以隐蔽自己的遮挡物，然而，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