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刻痕非常浅，秦非一点一点，努力地分辨。

……天呐。

这根电话线，秦非刚才检查大巴车的中控台时发现的。只是已经来不及了。着急也没用。

秦非盯着那个方向, 瞳孔微缩。他能看到的只有一点, 那就是对方是个掌握着他生死的NPC。

秦非：“……”

而眼前的萧霄，起码截至目前为止，秦非还能够确定，这就是萧霄本人，而不是一个顶着萧霄脸皮的其他什么东西。我是第一次。”

“老婆这个副本这么恐怖你怕不怕呀老婆！”他仿佛总能不断带给人惊喜——当然也时常伴随着惊吓。

神父：“……”那只骨节清晰漂亮的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却并没有摸向他脸上的伤口，更没有拉他的手。

……

根据医生的笔记中记载，病患兰姆患上了人格分裂症，以他原本的主人格为基准，分裂出了24个副人格。这样一来，白痴肯定就是他应该忏悔的罪了。村长早已准备好了一整套说辞，用来劝说这些即将羊入虎口还不自知的、愚蠢的祭品们。

各大医院前两年就已经跑遍，再看也无用，而心理医生——秦非自己在心理方面的造诣就极深，能够令他信任并突破他心理防线的心理医生，秦非目前还没有找到。

徐家于是举家搬迁到了山下的镇子里，家中人各自寻了份工，过上了本分又普通的日子。那苍白的略显突兀的皮肤上，早已看不出任何创伤的痕迹。

修女也是这么觉得的。死亡，对于王顺而言已经是写定的结局。

他思索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进门的顺序并不影响最后的积分结算，萧霄连蹦带跳地冲过去，直挺挺的双手硬撞开门，头也不回地跳进了门里。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关注起了墙边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这一处特别的苔藓的话。走廊上的脚步来来回回，虽然轻，但却清晰可闻，直到10点以后才终于安静下来，刚从副本里出来，大家的模样都很狼狈。

“还有每天和尸体泡在一起的波比，和令人恶心的艾德莱。”

早晨那遍地的血污，如今已经全部被清理干净，露出了客厅地上原本雪白的瓷砖。被2号杀死、分尸、啃食。

假如程松是这样的人，那他们接下去几天恐怕就不好过了。

秦非在这一刻不由得发自内心的庆幸：崔冉的话音未落，外面的大厅里忽然有玩家惊呼起来。

作为推动剧情前进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这一刻受到了史无前例的巨大关注，直播间观众人数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数字翻飞，耳畔接连不断响起系统提示，叮叮咚咚的积分声几乎将其他人的说话声淹没。他们好像趁他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懂了些什么。

萧霄开瓶盖倒也不是想喝，纯粹就是手欠，看到一个酒瓶子就想弄开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他们不是第一批来这乱葬岗的玩家，若是这关这么好过，昨天那个独自前来名叫林业的少年，今日早就回来了。

那些不明情况的观众们闻言，不由得纷纷露出骇然之色。她指了指秦非肩上那件脏兮兮的小衣服。

秦非一怔。

他妈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实际上他已经大致猜到了。

妈妈就妈妈，男妈妈也是妈妈。

男人的嗓音低沉：“你们进厢房的这段时间，我又去外面转了一圈。”在副本世界里，但凡不是触之必死的地方，只有有必要，玩家们都得去走一遭。秦非心下微凛。

程松只能根据这条线索字面上的含义，去向村长了解情况。萧霄唏嘘道：“那天多亏了有亚莉安帮我们的忙。”

身后，两个血修女已经挥舞着电锯，带着一种战争时期敌军飞机空投炸弹般毁天灭地的气势冲了过来。没有哪个人会喜欢看这种场面，还一看就是几十遍。他竟然还活着！

硬板床上散落着揉皱了的床单和枕头，墙边的柜子里放着些水盆和杯子之类的日用品。

萧霄忙不迭跟了上去。黑心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