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秦非，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那棺材里是什么东西来着？

只有薛惊奇从始至终都十分富有耐心。

刚才因为14号女人而离开的观众，正在飞速涌回秦非的视角，光幕前的议论声如浪潮，层层叠叠。不知为何，秦非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不知对面的人说了什么，蝴蝶站在原地垂眸片刻，又继续迈步向前走去了。

鬼火倏地抬头，死盯着秦非。即使他们只是通过欺骗获得NPC短暂的青眼，但能够带来的益处，却不可估量。

萧霄：“没有人想进惩罚世界，那种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十死无生。”修女一怔，似是没有料到他会醒来的这么早。

“目的地已到达，请大家有序下车——”显然，在追逐战结束以后，他们并没有再次遭遇别的什么危机。任务也很难完成。

“怎么好意思，把“找污染源”说的这么轻松啊！”……艹！！

鬼火听得一脸迷茫。很快他不再乱动，也不再有其他反应，一脸木然地任由对方将他拖出了门外。这是一个老式的小区，居民楼房龄看上去有十几年，楼高都在10层左右，外墙大约是在近两年翻新过，漆面还很平整干净。

他的眼镜碎了，上面沾满灰尘，看起来像是在奔跑过程中掉下，被人踩了一脚，又被他慌忙捡起带回脸上似的。那六具尸体的名字，秦非倒是记得——祠堂里那六个牌位上有写。

真的是好直白的脑回路，一点都不带转弯的。

“我不会死。”

其中一具女尸见状，甚至笑了一下，张开口，用她并不怎么灵活的嘴巴说出了一句话：“别这么紧张嘛。”他自己也很奇怪这一点。黑色皮面上贴着张便条，上面写了几个字。

神像的眼睛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整个村子里？昏暗的光线使得这里显得格外阴森，廊道狭长而幽寂，祠堂的内部结构复杂，分岔路数之不尽，过道与过道错综地盘亘在一起，像一张张黏腻的蛛网。

身后的过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飞过。

这么高冷吗？和外面教堂明净光鲜的环境不同, 走廊光线昏暗, 狭长而幽寂，一眼望不到尽头。秦非笑了一下。

青年仰躺在床上，脖颈后仰，脸上写满英雄般的无畏。

鬼女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十足的废物，比起他的祖辈来，可以说连垃圾也算不上。”

“什么别装了？”萧霄一怔。“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亚莉安小姐。”他说。

……

昨天秦非和萧霄从E区跑出来之后，因为实在没地方去，就来暗火投奔了三途和鬼火。两人在招待室的沙发上凑合了一宿。

“卧槽我好兴奋，这场面看着有点吓人呢怎么。”

“……”如果可以，他当然也愿意当一个明哲保身的保守派。

随着秦非一声叱喝，两人不要命般地狂奔起来！从多宝阁镂空的缝隙中，秦非隐约可以看见，那扇门上，挂了一面巨大的穿衣镜。沿途遇到了几组玩家，视线交汇之间神色都很紧绷，挤出看似友好的微笑，眼神却一个劲的往秦非身上瞟。

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斗得过鬼女的，她和乱葬岗上那些没脑子的鬼完全不一样。

再然后，杂乱慌张的脚步声响起。

可规则从来就没有说过，“在餐厅用餐时不许人说话”。

原来是这样。但，一码归一码。“醒了。”

进门前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型却忽然顿住了。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件悲伤的事中, 但秦大佬俨然并不打算安慰他。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与刀疤同归于尽。

直到现在他依旧不知道自己触碰到了修女的哪条红线，他调出弹幕界面，眼前的空气中飘过零星几条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