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状况比起鬼火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烧着，一旦不注意，随时都会火山喷发。

少了秦非吸引火力，孙守义这回比在乱葬岗上时还要狼狈，衬衣的下半节都被僵尸啃掉了，露出圆鼓鼓的肚子。

但这一点在王明明的随身物品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轻而有规律的脚步声沿着厢房一侧响起。他并不觉得萧霄是傻糊涂了，开始说瞎话，而是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女鬼彻底破防了。

这绝非是某种预测或联想，而是秦非切切实实可以确定的，就像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人究竟长成什么模样。“砰”地一声。

萧霄不解道：“他为什么要喊我们去看？”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这才缓缓停下脚步。“不对，前一句。”

竟然是萧霄和孙守义。会议室外面，玩家们已经将宋天团团围住。

“好了好了。”孙守义打起了圆场，“咱们先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吧。”终于, 他深吸一口气，有样学样，也丢出了一个血瓶：“小秦，接着！”

好像是和他们一起进入游戏的玩家。这个秦大佬要怎么圆？林业慌忙摆手，扯着秦非和凌娜一溜烟儿地跑了。

“啊——！！”

台词也太中二了，是哪个鬼才想出来的。无头的女尸、身形僵直吐着长舌的吊死鬼、双眼流血不止目光空洞的……

现在他眼里完全看不到两人之间的年龄差距。

一个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紧接着，有只手拍了拍他的肩。

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来。在混杂着脚步、雷鸣般轰响的电锯声、建筑粉碎石块落地的噪音中，飘来一阵诡异的歌谣。

孙守义手中的烛火明灭了一下, 走廊尽头，白色鬼影惨笑着再度袭来。

他们从离开副本出现在城外，到现在穿过巷子进入F区，耽误的时间一共也不过几分钟而已。

光幕前的安静并没能掩盖住那名赌徒眼中的炽热，片刻后，他的身边逐渐响起了窃窃私语：

但据林业所知, 已经到处都是正在讨论这件事的人。烟雾散去，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有……”什么？

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修女周身的戾气都已散去，对秦非说话的态度也是前所未有的柔和，就像对待自己的兄弟姊妹。

她臭着一张脸，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油腥气, 怀中抱了只巨大的木桶。“谢谢大家刚才给我的提示。”既然萧霄这样说了，又说声音是从走廊尽头传来的。

不要让其他玩家留意到。一片混沌之间，唯有人群正中的秦非依旧神色自若，像是漆黑一片的海平面上，唯一的、恒久不变的那座灯塔。饶是如此，坚持留在原地的观众还是不在少数：

鬼火被背后逼近的电锯声惊到，在门口吱哇乱叫。

若不是灵体们都没有实体，今天恐怕免不了要发生一起惨烈的踩踏案件。秦非皱眉，视线扫过身旁众人，有人额角冒出豆大的汗珠，也有人神色恍惚。那态度比起之前在其他囚室时好了不知多少。

他完了！“是他自己不听指令，不能怪我……”

饶是秦非再如何镇定，此刻也不免有一分呆滞。

燃烧着的壁灯依旧昏暗。空前浩大。

他怎么又知道了？

凌娜愕然上前。那还不如没有。

秦非瞥了萧霄一眼，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