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凌娜的眼神冰凉，带着令人不适的黏腻。秦非终于下定决心。

他的手指指向的方向，11号正站在角落发懵。萧霄：“？”他的目光在书架上那一排排旅游手册上流连而过：“咱们守阴村，算是一个本地知名旅游村吧？”

是街边餐饮店里那种很常见的白色大瓷碗，看起来还挺干净，可里面的东西实在有点让人不忍直视。

桌前的村民们一言不发，垂眸安静地凝视着面前的餐具，无论声音还是眼神都没有丝毫交流。他的面部轮廓分明是清楚的，脸上也没有任何东西遮盖，可无论秦非怎样尝试，眼中所见却始终无法在脑内清晰地成像。

“林守英是这个副本里的Boss、是‘祂’在这个世界的意志外化的显现——虽然主播遇到的那个顶多算是个碎片，但，无论是旅社还是导游，都不该拥有足以抵抗污染源的能力，更别提将能力赋予给别的玩家。”

告解厅外，傲慢的5号西装中年男、6号暴力狂、和7号金发三人不知何时竟凑做了一堆，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讨着什么。

林守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暂且不在秦非的考虑范围之内，眼下最紧要的是赶快逃命。好磨叽一老头, 秦非有点想翻白眼。除了劝阻一些多人同行而来的玩家以外，这条规则或许还包含着一层隐藏的含义：

事实上，后者十分难以执行，因为修女极少出现，而且每次出现都是有事要宣布。这NPC两口子，是真的很爱他们的NPC儿子啊。

到手的猎物竟然飞了！不远处的尸鬼发出愤怒的嚎叫。

这可是强大到连观众都被蒙骗过去的污染，身处副本当中的玩家居然能保持清醒。

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圣婴们三三两两地在活动区中打着转，不时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讪，对话却都没能持续多久。

安安老师不耐烦：“别废话。”

还有人皱起眉头，眸中满是深思。

紧绷的心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下坠，又在极短的时间内上升，就像是坐着一趟过山车，山峰呼啸穿过耳畔。绝对已经死透了啊。

萧霄蓦地睁大眼。中心城中不允许玩家互相屠杀，因此在城中被公开定位，威胁还没有那么大。

“他们看起来好像我们前几天，在村口看见的那个……”林业用几不可闻的气声说着，仿佛生怕惊醒什么似的。这种情况下，拿着纸条的秦非不念一遍好像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秦非坐在床边，将床上那团抹布一样的被子团到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玩过《寂静岭》吗？”

规则才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条约。倘若触发这个任务的是秦非，是薛惊奇，是蝴蝶，或者是剩下许多玩家中的某一位。

温和与危险。

说完这句话后，鬼女懒洋洋的锤手向后靠坐，紧紧盯着秦非的脸，像是想观察他接下来的表情似的。“然后呢？”谈永急迫地问道。

……他望着秦非，浑浊的眼中写满令人读不懂的情绪。两声。

林业闭上眼睛。……居然。他们是打算，在存活到最后的玩家中挑选出六个。

原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和他们同步信息而已，是她被副本里乌烟瘴气的气氛浸染太久，已经失去了对其他人最基础的信任。至于那些已经沉不住气自乱阵脚的白方玩家——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脸色有点古怪。青年轻笑着，双眼望向空中虚无的一点，仿佛他敬爱的主就在那边，正笑望着他。十分客观的阐述，不带任何私人情感。

“去啊。”程松全程一直在旁观望。直到那根长绳毫无预兆地缠上三途的肩膀！

他的左半边大脑在叫嚣着，想要翻个白眼调头就走。

就在广播结束的下一刻，秦非的属性面板最下方赫然多出了一行字：半小时过后，只有秦非一个人还能继续接上艾拉的话，他甚至在这半小时内将艾拉所说的知识点吸收得融会贯通，有时还能反过来和艾拉探讨些什么。只在看见秦非的时候他才勉强扯了扯嘴角，青黑的脸上露出一个不太标准的微笑来。

他们在垃圾场般的生活区内苟且度日, 眼中不见丝毫希望，如行尸走肉般等待着下一次死亡的来临。

如果不够的话，大概还可以有汤若望和郎世宁。他们迟早会被拖死。在医生的笔记中, 3号的里人格是个抑郁症患者，颓丧、阴郁、整天什么也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