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明白过来：“一旦出手杀了人，就只有攒满24个积分成为圣子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小秦神父的业务十分繁忙，哄完NPC后就要哄自己的观众，他并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完每一条高呼“老婆”的弹幕。等那身影越走越近，秦非终于看清。

“要来住多久？”所有的东西上都有着标号, 不容混淆。

青年劲瘦的腰身上多出两道深可见骨的血痕，伤口处皮肉崩裂外翻，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金发男人敢怒不敢言，目光阴鸷、跌跌撞撞地走开了。或许是倒霉会传染。

社会在短时间内发生了巨变，教堂也从原先单纯做礼拜的地方，变成了一个集监狱、疗养院、病院于一体的黑暗圣地。

就在他心中的不满愈演愈烈、快要转化为愤怒的时候。导游不让大家去动，大家也就将它忽略了。进入厢房的玩家，对应的应该是规则中“管理者”的身份。

徐阳舒，他只不过是个一进入副本就不小心撞见暗黑系NPC，从而受到了大幅度精神污染的倒霉蛋而已。

宋天其实连规则究竟是什么玩意都没太弄明白，他被那小男孩带到幼儿园前面，见面前的围栏顶端没有尖刺，直接踩着铁栏杆就翻墙进去了。下一秒，荧幕前的灵体们却仿佛遭受了某种暴击。这么里外里一耽搁，5号和7号就回来了。

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经各自占了床位。

秦非慢条斯理地和萧霄交流着想法，殊不知隔着一道光幕，直播间那头的观众已然沸腾一片。

那些新人全都围拢了来，就连老大爷，同样也在犹豫过后也站了过来。

怎么会连这么明显的线索都没有发现？秦非饶有兴趣地盯着鸟嘴医生脸上的面罩。虽然秦非此前从未经历过结束直播的流程，可敏锐的直觉依旧让他在第一时间便觉察到了异常。

温和与危险。

又是幻境？

他没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该解除了才对。如此一来，秦非终于明白昨夜在乱葬岗时，鬼婴为何独独对他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亲近姿态。破烂的铁架床、废弃的桌椅和刑具散落各处，墙面上、地面上，到处都是或深或浅的污渍。

“这是低级灵光蜡烛。”萧霄向林业和凌娜解释道，“有一定的驱魔效果，在中式本和西式本中都可以生效。”他们完全可以利用游走的囚徒们，来对付其他那些心怀不轨的玩家。他的身体状况在最近两年已经很不好了，以至于不得不离开原本的工作岗位。

走进废墟里面、抱一块告解厅的残片在怀中……但都于事无补。

女鬼一个气闷，脸色更不好了。

……

【1号圣婴犯下渎神之罪，扣除积分：1分！当前积分：负1分！】

【1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虽然没有规则说，他们和npc交流时必须要使用翻译枪。只不过这次进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个比她还要不如的鬼火，这才不得不又当爹又当妈，一个人打两份工。

在整座教堂中，这个小而漆黑的地牢，或许正是潜藏着最多线索的地方。有人眼见着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两半，情绪崩溃，撕心裂肺地叫喊着。萧霄一回头，见是秦非，瞬间眉飞色舞：“大佬，你来了！”

再然后，只需静待时间流逝即可。徐阳舒知道手的主人是那个叫做秦非的游客，但一瞬间, 他依旧难以自抑地在脑内幻想出了各种经典的恐怖桥段。她因为秦非的外表对他产生了好感，但好感度上涨的也不多。

到了这样一个和鬼屋差不多的地方，几名玩家心中多少都有些不太自在。

她一边说一边抱来了一叠纸册：“既然您现在暂时担任了神父的职务，那这些资料您有空时也可以看一看。”这两条规则单看似乎没什么关联, 尤其是第七条，语焉不详, 令人完全不解其意。假如按照这个思路去想，所谓的24名圣婴争夺圣子的名额，大概就是……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块巴掌大小的写满字的莹白色光幕缓缓出现在秦非眼前。

“真的是绝了，第一次看到撒旦吃瘪的样子。”他突然开口说话了，和刚才那种针锋相对的语气截然不同，态度竟然异乎寻常的好。

24号过于仗义的举动令秦非颇有一些意外。

果然，谈永气冲冲地一个人越走越远，不过几个呼吸的间隔时间后，却又从众人的视野另一头绕了回来。众人面面相觑。

因为他们没有找到最危险的0号囚徒。

从秦非第一次踏入地牢地界时，它似乎就已经成为了一种如影随形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