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又开始重复起先前的动作, 低头轻嗅, 像是动物在凭借气味辨识着什么。

秦非面带思忖，纤长的睫毛沉沉坠下，在苍白的脸上落下阴影，令他看上去显现出些许委屈。灰白色的雪山湮没在阴云之间, 漫天飞卷的雪片肆虐席卷每一寸土地，凛冽寒风化作尖啸不绝于耳，将天地间所有其他声响尽数吞没。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多不安全。

“第二！”被绑的时间太久，他已经有点破防了，神志不清，鬼哭狼嚎的。盯着看得久了，秦非总觉得这林子像是有生命一般。

秦非：“那个邪神呢？”

看样子, 他昨晚不在家的时候，爸爸妈妈又去哪里进了点“货”。反正不会是最后一个。菲：“……”

九颗球中有八颗都是如此。鬼火发出了发自肺腑的呐喊：“快跑快跑啊啊啊啊啊！！”

看着那张和秦非一模一样的脸，众人都不由露出了古怪的表情。空空荡荡，既没有可以用来藏身的暗格或衣柜，也没有能够遮蔽视野的角落。副本里掉落武器的概率万不足一，绝大多数玩家都只能用商城破烂货。

而在闻人黎明身后，竟还跟了一长串的人马。唯有最中心那块光幕中的青年。四肢舒展，面色平和，柔长的黑发随着水波散溢。这句话到底是示警，还是故弄玄虚的迷惑？

他们躲在房间里的这几分钟时间，鬼怪已经把外面的整条道路全部堵塞住。形容的大概就是刚才那样的状况。

“哦，也不一定，指引之地也不是没可能藏在中间的打卡点里，但我们现在肯定开启不了，一样要在打通全图以后才能进入。”“大家都觉得那是他当时被冻迷糊了，在濒死之际产生的幻觉。”“为什么会这样？”鬼火不明白。

小队中的七人将绳子拴在彼此的腰上，列队向密林行进而去。画面中的青年正无言地坐在风雪中。

“还有我！还有我！我恨那两耳光为什么不是抽在我脸上！！！”人虽然昏迷了，手中还却握着一把匕首。但这也是很合理的事。

世界颠倒，空间翻转，秦非又一次回到了垃圾站里。秦非开始为自己的未来担忧了。

等到三人一起进入电梯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大佬，一会儿我能不能跟着你？”若说在场之人还有谁能够保持平常心，也就只有那一人了。任平完全没有去了解过任务背景，只是看到煎饼里卷的人手指就被吓破了胆，进入任务空间后，当然回答不出老板的问题。

明明脚印就在他脚下，可眼睛却像是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似的，白茫茫一片。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正在为了蝴蝶大人举手投足间微小的细节而疯狂。……秦非神色晦暗难辨。

“简直是无解之局。”丁立叹息道，“我之前就听人说过，雪山副本开放的次数很少，难度也非常高，但没想到会高到这种地步。”然后，那篮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差一点惊掉陆立人的下巴！这是可能发生的事吗？

除此以外，林业还发现了一件更加糟糕的事。

只是此时，黑发青年脸上已经不再是那副常见的桀骜与玩世不恭，他捂着嘴巴看着秦非，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再说他不是还什么都没偷到吗切切切。”泳池对面的面积狭窄，整片地面不过是一条几十厘米宽的窄道。

被彻底驯服后的玩家，将会转换至死者阵营。

弥羊整个人身上的气场都萎靡下来了，拖着脚步跟在秦非一行人后头，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极了丧家之犬。原来, 这样的人也会为了某件事而表现出焦灼紧张吗？猪人已经被秦非忽悠得找不着北了。

血珠溢出柔软的唇瓣，被轻轻卷入唇齿之间。

有人还没缓过神来，也有诸如弥羊或岑叁鸦之类反应快的，已经开始研究起墙上的地图。灵体们回头看去。手指头这种金贵物品，也不是随便谁都能享受到的。

鬼火喃喃道：“社区里刚刚发生过这么大的事，可我们上午找那些居民打听的时候，他们也没和我们说啊……”

鬼火挠着后脑勺：“我怎么觉得最近老是遇到追逐战呢？”

……

在黑暗中移动的身影，大约有十五六个人，分做四批，正向舱门处汇集。遍布锈痕的大门粗糙斑驳，上面用白色油漆喷着一张巨大的鬼脸。王明明的妈妈：“我说我懒得送，然后他突然说，哎呀，你长得好眼熟，这里是不是王明明家？”

大佬吃肉，他好歹还能喝到点肉汤。这不是蝴蝶的傀儡吗？？秦非、丁立、段南、阿惠。

只不过弥羊倒的是补血剂，他倒的却是精神补充剂。

秦非却转而打量着那棵树。崩溃！！蝴蝶冷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