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没有这么失控，可也同样都面色惨败，宛如失去神魂般瘫坐在椅子上。

直到有一天，他在路边看到了自己死对头家落了单的、正在愉快散步的狗。

萧霄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趔趄一下后边跑边迷茫地回头向他看。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小男孩依旧站在不远处，冲宋天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

所以到底谁是怪物？要不这镜子让给你住？？过于宽大的校服将他的身形映衬得略显清瘦，有穿堂风掠过, 掀起他的衣摆飘飘荡荡。说是“说话”，其实主要是那个陌生男人单方面输出。

秦非眨了眨眼。“就是没死啊！死了的话过了这么久他的荧幕也该熄了吧，你看现在不是好好的！”

分明是令人目眦欲裂的惊悚场面，秦非心中却蓦然一动。秦非用余光瞥了一眼身后黑压压的队伍，不禁嘴角微抽。

比如村长，比如司机。14号的眼睛倏忽间瞪大。

“……”

孙守义和徐阳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个墙角。哟呵？

——他没敢揪那小东西的脖子，万一副本的不可抗力直接把它的脑袋弄掉，那就玩大了。

他遇见了孙守义和刘思思，对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没多久，正一边找她一边往回走。太好了！

他觉得奇怪的点是——他几乎完全没有感到难受。医生做不了什么，只能有针对性的记录着兰姆的病情，并进行医治。“咚——”

他靠近了几步，伸出手探向面前萧霄的脸。按照大多数常规鬼故事提供的思路，鬼怪在试图影响活人时，通常都会将自己幻化成对方精神世界中最薄弱的那一环。这颗皮球不是属于小桑个人的，而是属于幼儿园的。

他抬头，出现在视野中的却是三途和鬼火。

少年用最后一点点力气吸着鼻子，他觉得，这一次他大概是抗不过去了。原来是他搞错了。假如12号不死。

秦非的声音压的很低，和刚才他为自己辩驳时掷地有声的叙述不同，他的嗓音像是从胸腔深处逼出，带着依稀可闻的回响：

“也不是这样。”它旁边的灵体摇摇头。

“没劲没劲, 散了散了。”一层则早已欢腾一片，气氛异常热烈, 几乎已经脱离了一场普通直播的范畴, 倒像是在进行什么狂欢似的。秦非不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但总之，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身后，尸鬼愤怒的咆哮仍未停歇。阵营对抗的输和赢不作为死亡条件存在，即使输掉对抗赛，败方玩家只要能够成功存活到副本结束，就可以和胜方玩家一起离开。

宋天半张着嘴，仔细回忆道。而是微仰着头，眉心微蹙，紧紧盯着义庄大门上方。

主播为了养好他的小随从，一定费了很大心思吧？虽然如此，在秦非听到系统提示的一瞬间，房间外的走廊上立即便传来了数道不同玩家的声音。

以及另外几个玩家们还没有留意到、但在观众们之间已然备受瞩目的。其他那些意义不明的规则暂且不论，起码有一条是明确的：

可就只弯腰系个鞋带的功夫，等到凌娜再抬起头来，眼前却已然空无一人。修女站在那里，像个监工一样指挥着看守门的动作。

“闭嘴。”在短短一分钟之内，秦非对鬼火说出了三途曾说过的一模一样的话。“我记得中心城有流传过一个传言，黑羽现任的公会会长和他的搭档，在他们的最后一场直播中，就是通过杀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关的。”

紧接着便响起了12号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统播报。程松沉着脸死死盯着刀疤，从他紧锁得能夹死苍蝇的眉头来看，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肯定已经被这二人收入眼底了。说话间他已经打开门，带着萧霄向外走去。

即使是已然经历过几十场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旧忍不住地心潮澎湃。他身上的衣服也变了模样，不再是那件，做工华丽繁复又被鲜血浸染过的神父长袍，看裤子的长短，如今这具身体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儿童。就在他的个人信息消失的那一刻，整个大厅中先是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沸反盈天。

秦非抿唇轻笑：“哨子不在这个沙坑里。”

顾不上举行到一半的祭祀仪式，他在环视人群一圈后锁定了村长的身影，径直冲上祭台。萧霄的心脏蓦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人用手狠狠抓握了一把似的。手指下戳碰到的表面凹凸不平，有着细细的划痕。

到底是谁！准许他用这种评价家养猫咪一样的语气，对尊贵的魔鬼说话的？？！一片黑暗的走廊乍然明亮，又瞬间恢复黑暗，往复几下，终于“噗呲”一声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