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徐家摆了一个聚阴的阵法,湘西这个地界本就鬼气森然,赶尸时各路游魂都从此处过,加上徐家家中无人,房屋年久失修,更是成了孤魂野鬼最喜爱的容身之所。”对呀。秦非想了想,在“现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妈妈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间摇摆不定。
……秦非站在走廊一侧,看着面色铁青的1号玩家,心情十分愉悦地勾起了嘴角。对方:“?”
尖叫声已经酝酿完毕,在还没来得及冲破喉咙之前,鬼火被秦非从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那14号呢?”鬼火提出疑问,“14号也是这样吗?”青年轻轻晃了晃脑袋。
三途从随身背包中摸出一个弹珠大小黑不溜秋的东西,向后一扔。2号虽然变成了这幅鬼模样,但他终究还是2号。
但在秦非看来,林业现在离开,起码还有一线生机,华奇伟留在义庄,却多半就要……秦飞冷静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装死的华奇伟。他说着扯下自己的手腕上的表:“这块表,159万。”“真的,这户人家奇怪死了,这对父母应该都是鬼吧?”
不知他遭受了些什么, 竟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偏偏其他玩家并不认识秦非。
心脏跳得发紧,肺部紧绷到快要爆炸,秦非紧咬牙关望着天空中悬浮的巨大倒计时——可同时,秦非也说了,自己在其中是个例外。二楼的高阶观众区内,那个一直关注着直播的金色灵体身上的光芒似乎都因此而黯淡了些,脸上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院子后面是一间堂屋,左右还有两间抱厦,都上着锁,硕大的青铜色锁头上带着斑驳锈迹,一看就很久没人打开过了。身姿颀长的年轻男人抬手舒展了一下肩颈,步履轻盈,走到导游身边,语气亲昵熟稔地开口:“宴会结束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随着萧霄话音落下,数道目光落在秦非身上。威胁?呵呵。
难道是他们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寻常的一环吗?猩红混着黑绿色的粘稠液体流淌在地面, 散发出恶心的气味,里面漂浮着一些辨不清形状的碎块。作为心理学研究人员,秦非最常接触到的,便是那些从自杀现场救回来的小孩子。
12号玩家随时都可以再拿两分——还是建立在他们扣分的基础上。另外,鬼火还把三途犯的罪也给抖出来了。
一行人再次来到商业街时,已经是上午8点多了,出来觅食的居民越来越多,各个餐饮店内全都热火朝天。
薛惊奇吃了个闭门羹。
总而言之,无论身前的漂亮女鬼如何努力,秦非就是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事情发展到这里,已经很明显出了问题。“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独享这把钥匙,要不然会引起众怒,所以就想了这么个釜底抽薪的办法。”
更重要的是,他似乎找不到他的同伴们了。
他鬼使神差般弯下腰,伸手去捡。身后,黄袍鬼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追到了这里。秦非却并没有什么所谓,琥珀色的眸底依旧清澈透亮,浑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鬼火人都听傻了:“不是,我当时也在观察他们,我怎么连个屁也没看出来?”
直播镜头在全部座位被坐满的那刻一变,镜头拉近,长条桌主位站起一个人来。很显然。
他在一条条昏暗的过道间穿行着,浸染着血迹的沉重衣摆被风带起。
摇着摇着,却似乎突然想起来了点什么。萧霄:“哇哦!……?嗯??”他完全将这副本的特性抛开,将它当做了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副本一样,一门心思去探索“剧情”。
秦非正犹豫着是否要追上去看个究竟,一阵比之前强烈数十倍的嘈杂人声却忽然汹涌着席卷而来。1分钟,听起来时间很短。六千。
果然!当时秦非正在和萧霄交流信息,没太注意其他玩家那边的动静,但大约也听了个囫囵。“他们手底下是什么东西?”程松觉察到了异状,沉声询问道。
那被刻意掩藏起来的锋芒缓缓倾泄,青年的唇抿成一条线,下颌紧绷,眸中是将一切计算到极致后的笃定与镇静。现在,每个红方的人都烦躁得要命,白方玩家却若有所思,各自在心中盘算着什么。
秦非几乎在瞬间便远离了车载电话,他向车门斜跨一步,将电话遮掩在身后,然后双手交叠,向车门的方向抬起头来。
事情发生在秦非离开圣婴院副本后的第十五天。
徐阳舒欲哭无泪:“我哪儿知道啊!”这个凭一己之力忽悠走了一大波观众的家伙,自己反而一直看到了现在,它抬手招呼来一个服务幽灵,对着它耳语了几句。如果秦非愿意和她搭档,他们拿捏6号的可能性一定会直线上升。
她觉得秦非昨晚的分析很有道理,于是今天上午,就算她其实也很害怕,却依旧主动提出了要和老玩家们一起外出探查线索。萧霄还以为秦大佬是不想干活,在偷懒。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尽可能地避免进入到房间里,毕竟祠堂已经彻底乱了套,内部结构混乱无比,黄袍鬼还在身后步步紧逼,假如秦非进到房间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旁的萧霄:“……”
从刚才三途说起这件事时,秦非就一直在想。昨天在那间屋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秦非一个劲地盯着供台上那堆水果,当时她就觉得他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