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比秦非在里世界时所见到的稍微年轻了一些。

你厉害！行了吧！这是一片虚无的空间，无数或大或小的荧幕悬浮在半空，每一分钟都有荧幕亮起，也有荧幕熄灭。

如果真是纯粹的竞速赛，比两边哪一边抓鬼抓的更多，先下手为强就显得格外重要了。不远处，蝴蝶一行人已经迎面向着这边来了。宋天道：“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一旁的林业听得心惊肉跳：“秦哥，你别说那个字了……”

他思索了半晌，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你可真是骨瘦如柴啊。”尖锐的刀刃划破颈部皮肤，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

前期用各种各样小的危机作为障眼法，在临近结束前忽然反转，给予自以为逃出生天的主角致命一击，这是恐怖游戏和恐怖电影中十分常见的设计原理。假如规律需要从更宏观的角度查看才能够被发掘，那秦非也没有足够的时间去探究了。

可秦非却一直没有意识到，就像是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似的。身后正在发生着如此荒唐的闹剧，但司机半点反应也没有，开车的姿势与乘客们最初醒来时没有分毫不同，就像是一尊木偶，或是一具被摆放在这里的、没有思维和生命的尸体。秦非却好奇起了另一件事。

一般玩家只要能够得上升级要用的积分，绝对会屁股着火一样冲去兑换通行证。

“重金求购一双没有看过这个画面的眼睛……”“一个低级的鬼怪竟然想吞噬掉属于他的气息，简直是痴人说梦。”鬼女总结道。

秦非不得不稍稍退后，以免被争相伸手的尸鬼拽到地上去。而且这还是个隐藏任务，是他自己讨来的，确实是有些特殊。

先不说掉不掉san的事，光是迷宫内的空气质量就足够让人在生理意义上头脑发昏。究竟是什么人，把他们吓成了那样？

……规则世界的直播不对玩家开放，离开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随意探讨副本里的内容，因此一个玩家要想出名，难度还挺高。修女是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话吗？

萧霄小声喘着气，稳住心神，勉强抬起头来。如果这真是单独指定给某位玩家的规则。街道环境十分脏乱，遍地都是垃圾，临时搭建的棚屋、席地而坐的商贩，几乎将道路两边占满。

因此秦非只是咳了几声，原以为肺部会传来的那种火烧火燎的灼痛感却一直没有出现。【爱你的爸爸：好感度10000%（你是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最最疼爱的宝贝）】

这一次导游连眼神也没施舍给秦非一个。“然后，每一次。”

弹幕界面中疯狂飘过一些诸如“送人头了”、“期待主播大杀四方”之类的水话，秦非没有看见。一瞬间，有人欣喜，有人惊愕，也有人面露防备。

青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下巴，琥珀色的眸中写满思索：“在这个副本里，权限最高的应该是那几个修女。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修女碰碰运气。”这种被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憋屈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愣，一种不太美妙的预感缓缓自心头升起。“你不懂！！！呜呜呜你根本不懂！”

秦非心中生疑, 多出来的那名旅客肯定不是玩家，可只要是NPC，秦非就必定能够看到他们头上的好感度条。秦非勾起嘴角，学着他们的模样露出一个微笑：“早上好，我亲爱的爸爸妈妈。”随口一句话，倒是把一旁的鬼火吓了一跳：“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是0号囚徒看见他来了，用身体重重撞击门栏所发出的声音。萧霄有些着急：“老爷子，你就别吊我们胃口了。”“让我来看一下记录……以前通关的玩家历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们一个个偷偷观察、甚至是几人联合围堵逼问出来的成绩。”

秦非没有回应萧霄，几秒钟以前，那道电子合成女声又在他的脑海中响了起来。系统：“……”

阵阵凉飕飕的冷风从耳后吹过，似有若无的轻笑声像是离得很近，又像是离得很远。它们的行进道路的确是随机的，没有任何指向性。秦非伸出空闲的另一只手，将自己上翘的嘴角强行拉平。

秦非道：“当然是我。”巨大的口器变回人类的嘴唇，她咧开嘴，对着秦非微笑，露出两排整洁漂亮的、人类的牙齿。他陶醉的欣赏着这一切——顺便努力忽略秦非所说的每一个字的具体内容。

她的脸上显现出一种憎恶与痴迷交叠的、十分怪异的神色来：“看看呐，上帝给了你多么美丽的一张脸……”

秦非几乎可以确信，假如刚才鬼火的尖叫声破口而出，他们三个现在估计已经因为惊吓到“孩子”，而变成给14号为自己补充营养的下午茶了。秦非的脑海中浮现出各种不同词汇。

爸爸妈妈，对不起啊。“脸……脸。”华奇伟使劲搜刮着记忆角落的每一处细节，“那是个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脸上都是皱纹，长着长长的白胡子。”

秦非看不见那些弹幕。它看得见秦非。“假如白方的任务是红方的对立任务，他们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关于这一点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认。身后，0号挥舞着巨斧，劲风擦着秦非的脸颊和耳朵而过。

刀疤脸色难看，现在就算是有人用枪抵着他的头他也不会再愿意下车，可留在车里无疑就意味着向秦非低头。照这女鬼所说，那骨哨对小孩有着异乎寻常的吸引力。

三途与鬼火相互对视，很快和秦非想到了一块儿去。很快，秦非又发现了一些别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