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观上看，他们应该是和玩家们一样的，被迫戴上了动物头套的人类。地上全是血，几乎连踏脚的地方都没有，鬼火不得不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姿势支撑着地板。

秦非半挑着眉梢，深深凝望着弥羊：一行人重新回到墙角坐下。

污染源是超脱于人类已知维度之外的生命，祂能够同时存在于无数不同的时空，以污染源的能力，本该轻松便能重新拼凑齐本源。就是包裹在茧内的虫子尸体吧？

蝴蝶盯着几人跑远的背影，一对墨色眸底就像放电影似的，顷刻间闪过各种情绪。

登山指南第五条。

秦非眨眨眼：“我只是怀疑。”

“别想那么多，我们先去找找吧。”青年神色淡淡，迈步向黑暗道路深处走去。因此，当秦非穿透层层甬道，终于来到一片比先前开阔数百倍的空间时，就看见浑身是血的弥羊瘫软在一块岩石边。一旁的狐狸以及另几个玩家都意兴阑珊。

他好像读不懂空气，慢悠悠地又重复了一遍：“这两条路，都不能下山。”

？？？呼噜声片刻不停，俨然正在安眠。

“那是有什么事呢？你说，只要可以，我一定帮你办。”

但今天！

秦非轻轻转动着无名指上的黑晶戒，不知何时，这似乎已经成了他思考时的习惯。

然后他就听秦非道：

眼前的人一身西装整齐熨贴，内里的白色衬衫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一颗。穿着连衣裙的小女孩稳稳当当站在射击台前的板凳上，她的同伴在她身后。黎明小队的三人则站在距离更远些的地方，正紧张地朝这边望过来。不知过了多久，现在所有人的呼吸声都越来越粗重，力量快要用尽时。

规则说了，一间房间只能住一个生者，但秦非意识到了这其中的文字游戏。弥羊：“……”

岑叁鸦又不是神仙，如果什么都能感觉得到，他在副本里就无敌了。秦非倒是完全无所谓。“如果您没有需要办理的业务，您可以出去了，这位先生。”

背后的门板重重砸进门框里。秦非挑衅地抬眉：“怎么，怕了？”

能升到C级以上的玩家不说多有本事，起码眼色是足够的，丁立又给孔思明倒了一杯水。低级副本通关成功率高，但高级副本通关后拿到的奖励多，二者各有利弊。

前方不远处，一扇猩红色的窄门出现在过道一侧。“我不——”

效果着实斐然。

四只眼睛原本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见秦非回来，视线立刻转向他。

还能这么操作？玩家们来了兴趣。

但他也的确在山上见到了不属于托罗蒙德山的东西。

就在刚才全体玩家都能听到的系统播报响起时，秦非眼前的空气中也随之出现了新的提示。

“哈哈哈，这个队伍好文明啊。”秦非只给应或提供了一个思路，但应或的脑补能力不是盖的，他很快自己补充出了更深一层的内容：祂怎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极细而长的触角在水中左右曳动，在这一瞬间，地面上所有的灰蛾同时颤动了一下。弥羊：“……”秦非：“……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秦非正在看的，其实是悬浮在空气中的提示文字。

刺骨的凉意瞬间穿透毛孔直逼而来，仿佛正在被万千条细小的虫同时啃蚀。这个令五个人手忙脚乱的任务，突然变成了秦非一个人的表演。可盘上的格子划分，却与楚河汉界分明的象棋盘迥然不同。

秦非之前以为，他在圣婴院里世界看到的监狱就够恶心了。那和脱了裤子当街拉屎有什么区别！！

秦非闭上眼睛，不再看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