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场面十分诡异。他一定是装的。
每一个有玩家参与对抗赛的大厅正中位置,都冉冉升起了一块泛着灿金色光芒的崭新光幕。
那是个名叫谈永的青年,一头杂乱的黄毛使他看上去轻浮又吊儿郎当,秦非对他有印象,方才在大巴车上,这个谈永与刀疤几乎一拍而合,是追随着刀疤想要下车的那几人当中之一。“昨天……唔,前两天在乱葬岗时,我仔细观察过所有的墓碑。”萧霄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就是受害人在仰躺的情况下,被犯罪嫌疑人一刀划破了颈部大动脉。”
不怎么结实的车窗晃动着,玻璃发出“咯咯”的响声,像是随时都会碎成一块块。
“去找12号!!”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队的居民却全程没有半点反应,连眼神都没有分给他们一个。
接着他便看见前方不远处,源源不断的npc从各处冲了出来。想起上一扇门里黄袍鬼死命追着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样,眼皮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
这希望带给了他无穷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针强效兴奋剂,他大跨步向前冲去。“谢谢你对我们的照顾, 亚莉安小姐。”他说。
现在秦非对圣婴院的大部分设定都已有了了解,但还有些细节,他想弄得更明白些。秦非动不了,也不能说话,目之所及全是毫无差别的雪亮。这么多人,不可能都不说话。
没有穿衣镜,多不方便。村长见祭台上有异常情况,快步走了上来:“出什么事了?”
真是好惨一个玩家。在房间的最左侧, 一张低矮的木板床出现在众人眼前。
啧,好烦。这可是他和他的小神父早就说好的。有个傀儡询问蝴蝶道:“蝴蝶大人,我们要不要也去参加他们的报餐?”
玩家是不可能通过“穿越污染边界”这样的方式离开副本地图的。秦非:……
看着针头后面戳出来的棉花,萧霄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而不远处的女鬼那边,对面前这两大一小也终于有了自己的评判。明明之前凭借各种骚操作一路领先,剑走偏锋若。
紧接着发生的一幕令刀疤的眼睛蓦地瞪大。在如今对立趋势如此明朗的局面下,那人竟还能这样“无私”地奉献出这条新规则吗?因为很显然,表世界就是一片空白。
秦非笑意盈盈道:“触发了呀,还死了不少队友,只不过我们运气好,逃出来了而已。”“任平指认对了,所以白方阵营拿到了一分;但他是误打误撞才指认对的,所以系统给了他惩罚。”
那么,他们又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去寻找那些外出的其他尸体呢?
萧霄在思考、疑惑、发问时所有的细微表情,都和他以往日常生活中的习惯相吻合,这是装不出来的。那个在物业门口和秦非搭话的儒雅中年男走了出来:“住宿问题已经解决了,要不,咱们先去社区里转转?”
“我现在看见老头就心里发慌。”他压低声音对秦非道。现在门打不开,要么是他锁的,要么,就是他在说谎。
萧霄在死到临头的前一秒都还在为这件事忧愁。“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听人讲故事的,费了半天功夫,就开出一条毫无卵用的支线剧情来?”
他们将餐食一份份摆放在玩家们的面前。他的确成功镇压了村里那些活尸,但他也完全将它们取而代之。第二天还有人调侃,说昨晚阳气太重,把玛丽吓退了。
嗒、嗒。
但秦非却依旧理智而清醒,不断在脑海中循环着同一讯息:这扇门里必定危机四伏。【病患因幼年遭受创伤,后未得到及时的心理疏导,而产生严重心理障碍。】
秦非:……
而就在秦非听清黄袍鬼名字的那一刹那,它的头顶也冒出一行描述文字来。
秦非数了数在场的人数,不多不少,正好28个。“可是、可是。”谈永磕磕巴巴地道,“为什么是我们?”
副本的不做人总能不断刷新秦非的认知, 一次又一次,带给他更加惊心动魄的体验。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转身回了卧室内。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人在做梦,即使做梦时身处的环境与现实一模一样,但只要是在梦境中,依旧总会有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感觉。
最后,玩家们会在绝望与惊惧中被村民们抓住,挨个架上祭台,被那个所谓的神明挑选。敢不听话就把你脑袋再卸下来一次。门的另一头一片漆黑。
秦非收敛眉目,睫毛沉沉下坠,在头顶灯光的晕染下漾出一点柔和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