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个全是马赛克、连声音都听不清的直播屏幕，高阶灵体们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小时候徐阳舒在家里胡乱翻东西玩，在储藏室里找到一堆纸张泛黄的旧书，蓝色的布面封皮满是年代的痕迹，上面用毛笔写着书名。

这老色鬼。

但12号为什么是问号？“整个圣婴院都是兰姆的脑内世界，对吗？”他需要将那两人引开起码5分钟，这确实有点难度。

外面壁灯的光只能隐约将里面照亮，秦非蹲下去伸手摸索，看得身后的萧霄提心吊胆。

“你、你……”“萧霄的画面也模糊了！是这间房间有问题？”

下一秒，3号脖子一凉。

直播大厅正中，0194号《圣婴院》副本已经由原来的边角位置被刻意挪动到了最宽敞、观影区域也最大的中心位置。“去！把他也给我拷起来，一起带去惩戒室！”

棺材里面太黑，秦非什么也看不见，但脖颈后方不断有凉飕飕的风吹拂而来。

他不是认对了吗！虽然前阵子内部传言过想招揽小秦进入公会，但那也是负责这块的高层该操心的事，和他们普通玩家没有半毛钱关系。“不管我什么时候进副本，你都要和我一起？”秦非又问了一遍。

它的面部干枯，褶皱遍布，像是一颗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张丑陋的脸在昏黄的光影下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着就觉得十分不适。

或许是因为迷宫中太过安静了，秦非回话时的嗓音也格外柔和低哑，这令他的声线平添了几分轻松的慵懒。但秦非并不是在为自己害死了他们而感到难受。

只要他们不离开这儿，san值就会永无止境地下落。

青年竖起食指，对兰姆比了个嘘声的手势。

——就像0039号世界以往的每一次直播那样。

剧烈的闷痛从头顶传来，有什么热热的东西顺着额头一路滑了下来，落进眼睛里，将8号的视野晕染成一片猩红。

这种高等级大佬，鲜少会出现在F级的直播大厅中。这里完全是一片虚无，空无一物，没有天也没有地。他必须先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

老人灰蒙蒙的眼中翻涌着不善，尖锐的目光像是淬了毒药的飞刀，直直往凌娜身上射去。

在这期间，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一会儿左摸摸一会儿右摸摸。可是，系统好感度不会作假，导游应该不至于恶劣到玩弄“好朋友”的感情。不过，假如是那个人的话……

鬼女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十足的废物，比起他的祖辈来，可以说连垃圾也算不上。”

萧霄脸色骤然唰白。刀疤脸部的肌肉微微一抽。

秦非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院内的十余双眼睛瞬间齐刷刷看了过来。这个NPC除了直播刚开始时在镜中显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没出场。可架不住秦非睁眼说瞎话的水准太高：“当然。”

趁着无人留意，萧霄偷偷凑到了秦非身旁。灵体们叽叽喳喳地探讨着，连眼都不敢眨一下。

瞬间，弹幕中惊起骂声一片。

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靠，系统真狗啊！

“如果程松不愿意放弃刀疤, 我们就威胁他……”他们嘴边的笑意更深了，眼角唇畔的皱纹也跟着愈加深刻，将他们装点得像是两具没有生气的木偶。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事可以加分，但一切可能导致扣分的事，最好都不要做。弹幕中空空荡荡。

“有没有意向和我们合作？”有观众当场密恐发作，疯狂抓挠起自己那其实并不存在的胳膊，它一面抓一面听见，在距离自己不远处，另一个灵体发出了一声干呕。因此，虽然大多数人巴不得自己这辈子都不用再下副本，却还是只能苦哈哈地在临期前的最后一天来到调度中心。

这孩子现在的模样, 和他在里世界时那种单纯无害的样子比起来，完全就是两个人。自从意识到这一点后，秦非心中便冒出一个念头。“我焯！还从来没有见过B级以下主播拥有随从怪物的！！”

假如他被客厅里的遍地血污吓成惊弓之鸟，忽略掉了门后的细节。就连那几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高级玩家，也都还在二楼。一片寂静中，秦非忽然举手发问：

原本便已凌乱不堪的衬衣，这下彻底被撕成了烂抹布。义庄里静悄悄的, 好像一个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