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看起来像个理工直男，说话水平倒还挺高，提问时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隐约有种捧着对方的架势。屋外的天还未黑，秦非在正对大门的墙面上，看见了一个十分清晰的鬼脸图标。

墙上挂着许多相框，角落还有一个粉红色的瑜伽球，瑜伽球上印着一张豆豆眼笑脸。玩家最怕的就是遇见这种不清不楚的副本，有时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秦非用一种故作单纯的语气，十分做作地说道。

直播间内的观众们看了一场大戏，各个精神振奋。崔冉没回答他的问题：“你再仔细看看。”

在监控正中位置，一排泛着锐冷光的尖刀呈环形状插满了一圈。

飞溅的碎屑划过脸颊，有一抹温热顺着皮肤滚落在地。在弥羊眼中，秦非是个运气不错、又善于剑走偏锋的玩家。

弥羊怀疑的目光落在秦非脸上。翻卷的大雪模糊了他身形的轮廓，但那双清透杏眼中蕴含的温润之色却不减分毫。

林业眼角一抽, 顿时有种反胃的感觉。

“这条规则已经有玩家摸清楚了, 之后的死亡率只会越来越低……那收割人数的大头估计都在游戏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很多鬼在刚死的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会像活着的时候一样说话、做事，直到遇到某个机缘被人点醒，才会觉察到他们已经成了鬼。”

“辉哥，你说刚才咱们听到的那个探索度播报是怎么回事？猫咪进了房间以后没多久，播报就响起来了，那东西会不会是猫咪搞出来的？”

简单，安全，高效。只是他们没有勘测员那样好的运气，此后再也没能回来。

“这手机……”秦非皱眉摆弄了片刻，意识到似乎有些不对。对面的人好像并没有多么清晰的意识，他的鼻翼轻轻翕动，仿佛生前的青年身上正散发着多么诱人的气息。战斗结束得很快，看似乌蒙占据了上风。

弥羊的视线先从上到下扫视着秦非：“你一路走来，一点也没被怪物攻击过？”那里面的确裹着什么，黑黑的，很干瘪，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形状。然后又开始向上爬。

“艹艹艹，祭奠我刚才全神贯注想听阿或答案浪费掉的5秒钟。”“这种时候还洗什么手？”游戏还真的就这么简单！

……

他沾沾自喜地说道。秦非却在奇怪另一件事：“我们怎么还在炒肝店里？”“啊对，没错妈妈，上午来我们家的就是他。”

虽然几乎没有受伤，但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实在令人不愿回想。玩家们前行速度却越来越缓慢。弥羊看着就觉得嘴皮痛：“别念了，出来吧。”

怪不得昨天任平会死在这里。

然后在惊慌失措中勉强找回一点神智，直奔活动中心而去。“感觉猪人对那些NPC态度好恭敬。”萧霄观察了片刻后道。弥羊不着痕迹地向前半步，挡住了王明明妈妈的视线。

十余个不同的画面。弥羊没敢贸然伸手。那就是玩家们在最初走下峡谷时，看见过的。

这些房子绝对不会是人造的，也不是给人住的，像是某种奇异的生物，为了装成人类而仿制出的低劣伪造品。虽然没有照片，但蝴蝶找玩家画了一副秦非的彩绘，和真人怎么也有六七分像。老虎愣了一下，道：“我觉得你们看上去实力不错，而且像是好人。”

那影子动作不停，与弥羊擦身而过，直直撞在了仍是小姑娘形态的秦非身上。直播镜头中，秦非在经历了比其他玩家漫长近乎一倍的时间以后，终于下潜到了目的地。秦非颔首：“对，就是这样，你完全没有想错。”

鬼婴在船舱间灵活地游窜。弥羊还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造成了一桩误会，他正津津有味地清点着战利品。至于那个刁明, 就看他的命好不好了。

“真是个好看的玩家，像天使一样。”服务员十分真诚地双手合十，夸赞道。……该不会都已经被他的好爸妈给剁光了吧。

青年的表情没有发生丝毫变化，站起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回应道：“是该下去看看。”段南望着谷梁的背影，压低声音道：“他刚才说的，你们怎么看？”弥羊盯着手中的卡片，讶异地瞪大了眼睛。

闻人黎明的双眼放空，肢体动作越来越僵硬，像个机械化的、失去了自我意识的木偶，在雪地和枯树间无意识地行走。青年皱了皱眉，又松开，面色重新恢复平静。玩家们下午三点回到底舱，难吃的晚餐晚间九点派放，休息铃声十点打响。

他侧过身，示意黎明小队的人看向泡泡外面的开膛手杰克。

秦非从林业怀中接过一个祭坛，猫着腰，趁夜色混进了追在蝴蝶屁股后面的那只怪物队伍的末端。显然心中也已有了警惕。

秦非思索了片刻。

然而秦非的直播间内，气氛却显得颇为紧张。你爱信不信。

丁立似乎又开始使用天赋技能了，他半蹲在冰面上，用手指抵着鼻梁上的眼镜，一张脸快要和冰层贴在一起。跑得最快的那批怪物身影已经隐隐绰绰可见。